目光。 “先吃点糕垫垫。”柳氏笑呵呵地将角落小几上的绿豆糕端下一盘,待盛叶舟接过,转而又取了盏春茶候着。 “祖父,甘禾渊他……”盛叶舟没胃口,摩挲着盘边缓缓问道。 “建明伯府长子前日溺水而亡,世子之位空悬。”盛禺山接过柳氏手中茶水轻吹,神色有些疲倦:“眼下建明伯府只有两子,甘禾渊作为长房长子,自然成算最大。” 他思盛叶舟年岁尚幼,本不想将争夺世子之位的残酷讲给孩子听,可盛叶舟听罢眸子却猛然一暗,面上担忧更浓厚几分。 “成算越大,不想他坐上世子之位的人必然也不少。” “哦?”盛禺山眸子一亮,看似无意地轻声问道:“舟儿为何这般想?” “若甘大夫人有些手段,那自然是好事,但祖父您也知晓,就是内宅阴私就足以让她自顾不暇,更别提争夺这世子之位……” 小小的人儿垂着头,盯着盘中绿豆糕一错不错,整张脸皱起,心中似是在认真思考。 这幅小大人的模样却让盛禺山夫妻心下升起股别样期盼,二人眸光交错,立即有了思量。 “舟儿可有主意?”柳氏温声问道。 完全陷入思考中的盛叶舟完全没想到是祖父祖母在谆谆善诱,思绪顺着这道温柔的声音开始努力思索。 半晌之后,盛叶舟眸光大亮,将盘子往软垫上一放朗声道:“既然自己不行,那咱们大可借势。” 借势二字一出,盛禺山心中更是惊喜,右手轻捋长须借以平复心中彭拜的喜意。 “要如何借势?”柳氏趁机引话。 盛叶舟似是觉着这个办法不错,柳氏话音刚落,他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扯了扯盛禺山的袖子。 “祖父祖母,舟儿有个法子。” “且说来听罢。”盛禺山顺水推舟,与柳氏交换眼色后轻轻敲了车厢壁三下。 两长一短刚落,只听赶车的马夫突然低声吆喝,车子放慢,没多会就有两个黑影轻巧跳上,静静坐在车辕之上听着车厢里的动静。 “建明伯府之事我全是听甘禾渊所说,如果有不对祖父您就提醒我。”盛叶舟低声将想法说出。 建明伯府内共有三房,甘禾渊是大房独子,二房有两子,溺亡的世子与甘禾甫,三房无子。 建明伯未将世子之位传给三个儿子,而是直接给了长孙。 世人皆以缘由是伯府三个老爷难堪大用,但从甘禾渊平日里无意间透漏出的讯息来看,盛叶舟更倾向于建明伯信奉玄学之事,听信高人指点后才有此行为。 既然偏信算命断言,从这方面出手岂不是对症下药。 “我曾随祖母前往落英观上香,玄城观主道法了得,若是请他为甘禾渊说上几句好话,祖父您看可行与否?” 盛禺山欣慰地捋着胡须,闻言只微微点头:“祖父认为玄城真人当不会应允。” “我也知晓,观主是得道高人,怎会出言帮他人撒谎。”盛叶舟神色没有半分受挫,若是玄城真人就真应允下此事,反而还叫人怀疑呢。 这话不过只是抛砖引玉而已。 盛叶舟眸子亮光一转,语带笑意地继续道:“若是先利用坊间流言造一个得道高人,再由建明伯亲自求上门,祖父您看……” 柳氏眸子微动,讶异地看向犹自阐述着心中所想的孙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