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困难。 狄思科负责跟市里讲条件。 最佳方案就是免费接收四洋化妆品公司的设备和职工,顺便跟市里要一块地皮。 另一个方案是走国企并购的流程,但这其中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四洋化妆品公司被卖给了外商。 从法律上来说,四洋已经不复存在了,但烂摊子还在。 因此, 当王副市长领会了他们要房子要地的“无理要求”后,并没有当场否决。 要是能迅速解决四洋公司的麻烦,有些条件是可以谈的。 曾浩田问:“领导,如果让我们厂来接手四洋的职工和设备, 我们要跟四洋的领导层谈, 还是直接跟市里谈啊?” 王副市长不动声色地说:“这件事暂时由市里接手了。” 从公司账面上转走一千万,并不是会计一个人能够办到的。 会计虽然跳楼了, 但是根据警方的调查,他挪用公款炒股的金额是一百万,而不是一千万,剩余的九百万不知所踪。 所以,公司的几个主要领导都被控制了起来, 尤其是女儿已经在国外留学两年,妻子也办签证要去陪读的总经理, 更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 四洋公司乱成这样,被挪用的资金还在追讨中,职工的安置问题就只能由市里出面解决了。 双方有了初步合作意向,具体要如何安排,市里还要开会讨论。 而狄思科和曾浩田也没闲着。 他俩按捺了一晚上,次日清早,曾浩田在厂里召开职代会,狄思科则跑去东轻集团,找亲娘求助了。 在市领导跟前,日化厂太弱势了,事关“要房子要地”这样的头等大事,他们得找最能说的上话的领导出面。 尽管徐叔阳的职级在市委领导面前也要低一级,但毕竟是一家之主嘛。 “我今天运气真不错,竟然不用排队!”在秘书室见到施小新时,狄思科笑着调侃,“施主任帮我通报一声吧?” 他以往来集团时,徐总的门口总是很热闹。 施小新整理着桌面,随意道:“徐总办公室里没有其他客人,你直接敲门进去就可以。” 狄思科听着隔壁吴副总办公室门口的热闹,蓦地意识到徐总这边冷清得不太正常。 他压低声音问:“集团最近有什么事吗?” “没有。” “那……”狄思科指了指隔壁,“那边怎么那么热闹?” 施小新收拾办公桌的动作迟滞一瞬,向门外瞅了一眼,低低地说:“最近集团有人事调整。” 狄思科早知道集团要做人事调整,曾浩田要高升的传言就是因此传出来的。 他暗自琢磨了几秒,然后在心里靠了一声,徐总不会要被调整了吧? 徐叔阳已经是集团一把手了,无论是平调还是高升,都只能往外调。 施小新望着他睁大的眼睛,轻点了点头。 她跟狄思科算是同病相怜吧。 两人都给徐总当过秘书,徐总算是他俩在集团最大的靠山,靠山一走,很多事情就说不准了。 尤其是,听说日化厂的曾厂长也面临调整。 现在日化厂厂长的位置算是香饽饽,一旦厂长位置出缺,必然会被很多人盯上。 狄思科太年轻了,能否转正当上厂长,在两可之间。 徐总在或不在就很关键了。 大家都知道狄思科是被徐总一手提拔上来的干部,只要徐总在这个位置上,即使他不表态,其他人也会揣摩他的心思。 反之,就很难评了。 狄思科本人倒是没想这么多,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完全仰仗靠山的。 他就是怪舍不得徐叔阳的。 一边感慨时光匆匆,一边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徐叔阳难得悠闲地在办公室里浇花,看起来挺闲适惬意的。 “你看我这盆凤尾竹养得怎么样?”徐叔阳冲他招招手,“不错吧?” 狄思科往花盆里瞅了一眼,花土还是新的,明显是刚移栽过来没几天的。 他违心地夸了一句养得真不错,而后直白地问:“徐总,听说您要离开东轻啦?下一站去哪啊?要不您把我也带走吧,只要不出北京城,去哪个单位都行。” 谈话对象如果换成其他领导,他这样问话会显得很没分寸。 领导调动的事,哪是你一个小喽啰能打听的? 不过,他跟徐叔阳不是一般的上下级关系,他家狄嘀嘀和狄嘀嗒还用了人家的入园名额呢。 所以,这话听在徐叔阳耳中,只觉得小狄是个真性情。 他笑问:“你跟我走还是有限定条件的?出了北京还不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