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辞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浅浅掀开眼皮看了眼来电显示,便径直反扣回去。这个时间点能够肆无忌惮打他私人电话的,除了郑挽晴,找不出第二个相同的胆量。 她打不通电话也不着急,但那短信很快到来:“你老实告诉我,裴宥上个季度批准研发的新产品资金链出现问题,是不是你干的?” 可裴辞甚至连看都没看,裹上浴袍,径直往浴室里走。那正在刷牙的人被吓了个半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扣住了腰,往那温暖的怀里带。 他没系带子,林昭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裸体上。 “裴辞……”她挣扎着,“你好歹穿个内裤啊!” 变态吗是! 他漫不经心地把牙刷塞回她的嘴巴里,替她上上下下律动起来,解释道:“待会晨勃了会勒得难受。” “……” 林昭不想和他聊这种色情话题,以免自己遭罪。于是迅速刷完牙洗完脸,往餐桌上坐,等着上门服务的早餐。 等裴辞出来的时候,那盘奶油蘑菇汤已经被摆上桌了。气味对于早餐来说实在是有些浓重,但他没说,只是林昭盛给他的时候,一口都没喝。林昭眨眨眼,说,“之前在国外经常喝,刚才看到菜单上有,就想尝尝。” “嗯。” “你不开心了?” “没有。”不至于。 “哦。” 林昭的心放回到肚子里,专心解决自己的汤。 裴辞正在看早报,手边一杯咖啡,仿佛真是什么成功的商业人士。林昭吹拂汤面的瞬间里,也会偷偷瞧他两眼,只是越看越觉得帅气,越看越觉得可恨。什么商政新贵,狼面兽心的资本家罢了。 他知道有道不满的视线在打量他,只是不说。等看完整个政治版面,才缓缓开始算账:“年前医生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联系不上你。” 男人抬起剑眉,黑眸里晦暗翻涌,压迫感十足,“林昭,你是不是断药了?” “没有病的人为什么要吃药?”她说,“我已经好了,我能够正常活着了,所以不吃药了。不行吗?” 他眯起眼来。 “你确定?” 她抬起头,却不正面回答。裴辞点点头,了然。 “好。”他意外地好说话,“你不吃就算了,医生的回诊电话不接也算了。但如果你下次继续犯病想要轻生,记得别给我打电话,我嫌晦气。”说完就端着咖啡杯走了。 林昭被这话刺了一下,半晌才回过味来。 他又生气了。 * 这一气便气到了回程那天。年初六,张助理苦哈哈地驱车前来接人,看见林昭和裴辞都面无表情的脸,眼观鼻鼻观心,明白两人是吵架了。 一路上车内气氛压抑得他想立刻跳车辞职,但想到百万年薪,又默默承受下来。好在两人并没有交谈,玩手机的玩手机,工作的工作。 工作?真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