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颂悦看着前路,又说:“想不到嘛,平时看你慢悠悠的,开车技术这么好的。”她问:“之前经常开吗?” “还好,以前上学住在学校周边,用不上车,可能遇上个好老师吧。” 曲颂悦表示不信,忿忿道:“教练都凶死了,我学车的时候换了两个,我是来学车不是来挨骂的,又不是没交钱。” “不是教练,是朋友。”姜好说。 这朋友就是今晚在停车场遇见的那位陈总。 在国外学车的那段日子,姜好一般会在夜里找个人少的街道练车,陈嘉卓坐副驾,教她看后视镜找方位。 他十六岁就领驾照,当时驾龄也有四五年了,开车总是不急不躁,指导她时也同样。 他那时不怎么穿衬衫,喜欢穿宽松卫衣,话很少,过来陪练时习惯带两杯冰饮,让她别太紧张,把练车当消遣就好。 现在想想,好像也确实学得挺轻松。 - 回到酒店,朋友喻桃在客厅跟着视频做瑜伽。 姜好今天从早到晚都在工作,有些累,直接进了浴室洗漱,打算早点睡觉。 过来陪喻桃的这几天,两人都睡在一张床上,今晚也不例外。 临睡前,姜好又想到今晚那段勉强算得上旧友重逢的见面,倏然出声问:“你还记得陈嘉卓吗?” “当然。”喻桃翻个身去看身旁的姜好,有些讶异,“怎么问这个?” 姜好说:“这家酒店,是他的。” 短暂的缄默后,喻桃轻声说了句脏话。 “那不就是整个君懋都是他的?” 喻桃抓起姜好的手,煞有介事:“小好,这不得好好联络一下感情,苟富贵勿相忘啊。” 姜好望着天花板,有些赌气地直言:“他早就把我忘记了。” “怎么可能?”喻桃不信。 喻桃初中毕业后出国做了练习生,高中三年和姜好见面的次数十根指头都数的过来,但她对陈嘉卓的印象极为深刻。 某年暑期,公司放探亲假,她和家里人关系一向很差,本来没打算回,可探亲假没法攒,不用就浪费了,思来想去决定回来见见姜好。 当时她还没出道,存款少得可怜,为了省点钱搭红眼航班回国,姜好来接机时,身边就有那位陪同。 一张脸很经得起推敲,神色冷淡,但架不住长相出挑,仍旧吸引人。 飞机落地是早上五点,姜好凌晨起床困得站不直,他适时地伸手,稳住身边摇摇晃晃,还在犯晕的女孩子。 出了机场,喻桃才知道是陈嘉卓送姜好过来的,返程时依旧是他开车,毕竟当时在场的三人中只有他年满18周岁。 明明一副少爷的样子,当起司机来竟然游刃有余,做事也周到。 回顾一遍,还是记忆犹新,喻桃感慨说:“果然是大人物,我没看错人。” 姜好笑笑,却也认同。 好像有些人就是这样耀眼,像镁光灯投下的光束,就算只在面前短暂停留一瞬,但那光点却留在眼中久久无法消弭。 入夜之后,困意袭来。 厚重落地帘将窗外的光线阻隔得彻底,只能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快睡着时姜好听见喻桃问自己。 “话说回来,陈嘉卓当时怎么会去你外公外婆家?” 姜好睁开眼,想了想。 “他妈妈和我外公外婆认识,他来西城度假,我俩年纪相仿,家里人就叫我给他做导游,带他四处转转。” 那之后,她和陈嘉卓越来越熟悉。 “他连续来了两个夏天,后面我出国,他好像又来过一次。”说到这,姜好轻笑,“我都不知道西城有什么好玩的会这么吸引他。” 没想到重逢竟然还是在西城。 他曾经说过西城很漂亮。 再见面的话,如果有机会她可能会问他,西城让你留恋的风景,还在吗? 第2章 陈嘉卓第一次来西城那天恰逢夏至。 西城偏北部,春末夏初的温度宜人。 六月中旬临近期末考,姜好因为复习疏于练琴,昨晚被大提琴老师检查功课时犯了低级错误,新曲子拉错两个音。 私教课结束,家教老师会将她的表现如实汇报给姜好妈妈姜潆之。 下午放学,姜好和同学一起走出校门,将手机开机,信号格刚出现,屏幕上便弹出来自她妈妈姜潆之的消息提醒。 她草草扫一眼之后便息屏,无非是叮嘱她不要懈怠,好好练琴,为明年的比赛做准备。 姜潆之是曾经红极一时的音乐天才,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