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女人。 他甚至说不出来,她和之前有什么不同。虽然不知她该变得怎样才对,但或许,应该要更诡诈一点、更奸险一点、更工于心计一点……岂料全都没有,反而非常的朴实无华。 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寒主策是她、温暖带笑的韩予月是她、恬静无为的,也是她。 回到「愉悦花坊」正对面大楼的住处,杨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二楼的卧室。 窗帘是闔拢的,这是她夜晚睡觉的习惯。白天时,她会拉起窗帘,让阳光透入室内,对着户外清新的空气深呼吸、看户外人往人来。 想想,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到她了。 初时他不以为意,心想或许只是刚好错过,但夜里她卧房的灯也没亮……似乎有点反常。 起心动念,他已来到「愉悦花坊」。几个动作之间已然俐落翻上二楼的小阳台。落地窗门没锁,被他轻易地推动。 骤然想起之前亦曾有人这样进入她的房间,让他迟疑了动作。她是个行事小心谨慎的女人,那时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内,那现在呢?会不会,她早已发现他就住在对面,这是她请君入瓮的圈套? 罢了,在他决定回来之时,就有遭受无方惩戒的心理准备,不论如何,这一面,早晚要见。 推开门,进入房间,透过路灯微弱的照明,他看见床上沉睡的予月。 她真的在。 杨昊轻移脚步绕过她,小心地察探屋中是否有其他人藏匿。 来到隔壁客房,发现傢俱上都蒙了层灰,彷彿好几个月都无人使用,他大胆而谨慎地推开密室暗门,里头的景况亦然。在薄尘之下,精密的仪器仍自运转,显示器上闪烁着无数条未读讯息。也就是说,自她回来后,未曾再进入这里。 发现桌上有一份寒主策签署的机密文件,以及一张字跡慌乱,显示留书者匆促的纸条,杨昊拿起来迅速阅读,忽然心一凛,决定放下文件,假装未曾发现这份被刻意遗留的公文,退出密室。 他回到予月的房间,凝视睡沉的她。近看,才发现,她比他想像的还要憔悴,面色白得发紫,深拧的眉头显示她睡得很不安适。 在床沿坐了下来,大掌忍不住轻触她的容顏,说不清心头的情绪是什么。 他恨她、恨她的欺骗、恨她将他的感情玩弄在股掌之间,恨他对她而言,不过是计画中的一步棋,一个任她摆佈的小丑。 但他不知道,这一刻,自己希望她活下来或是死去。 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缓缓加重。这是她纤弱的颈项,只要再用力一点,他可以轻易地夺去她的生命。现在,他正将她的生死大权操之在手。 听见她呼吸困难的咳呛声,杨昊忽然浑身一震,清醒般地松开手──他差点真的要杀了她! 她的气息紊乱,呼吸不规则的咳喘着。 恍惚间,她睁开眼,看见他,眼眸带笑,像道别。没来得及说出隻字片语,下一瞬间,她已再度被黑暗吞噬。 他惊恐地抓住她,发现她的身躯冰冷无比,彷彿魂魄早已飘离。 「醒醒,予月!」他大吼她的名,彷彿这样就能唤回她的神智。 该死的!杨昊心里暗咒,她虚弱到根本用不着他动手,随时都可以死去。迅速抱起她,送往无方医院。 这一刻,他只记得──救她。 【待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