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漂移,嘴唇刚要动,江望舒收回目光,开口道:“没有的事。” 他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让段修泽一下子就焦灼起来了,没有的事,什么没有,不是现任,还是还没有好事,没有老牛吃嫩草? 段修泽急得背后泛起一层热汗,差点要绷不住,不过话到嘴边,险而又险地被他咽了回去,这种情况再急着去问,显得他多在意江望舒的情感状态似的————虽然他的确很在意,但一旦显露出来,江望舒肯定会看他笑话。 段修泽忍耐下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道:“哦。”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推着推车过来上菜。 段修泽逮着这个机会,对服务员说:“上菜这么快,不会不是现炒的吧?” “……”服务员好脾气地说:“这位先生,我们私房馆的菜绝对都是现炒的,请放心。” 段修泽姿态放松了许多,说:“那就好,我就是随便问问。” 服务员将菜端上桌子,说:“请稍等,还有四个菜。” 说完,便下去了。 段修泽语气故作轻松地说:“三个人吃六个菜,啧。” 江望舒说:“路野正在长身体,吃的完。” 段修泽:“……” 江望舒看着他,说:“你十七岁的饭量也有这么大吧?现在不行了吗?” 段修泽:“!男人怎能说不行,我当然行!” 江望舒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人要服老。” 段修泽:“?我就算没失忆,我也二十三,哪儿老了?” 江望舒说:“我是老牛,你就不是?” 这话把段修泽给堵住了,他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悻悻地说:“说你一句记恨这么久。” 江望舒说:“以牙还牙罢了。” 旁边的路野听了心里凉了半截,江望舒在他面前始终是从容的、淡定的、冷静的,偶尔流露出几分温和,也极其吝啬,没过多久就会消失于无影,从没像现在这般,频繁接话,情绪色彩浓厚,跟段修泽有来有回,绝无旁人插手的余地。 这就是青梅竹马吗?即使离婚了,也能如此自然么? 江望舒不知道路野在想什么,他还是会端水的,并没有一味跟段修泽说话,也会转头问路野:“要喝什么饮料吗?” 路野有几分勉强地说:“都可以。” 江望舒说:“那就来一罐奶啤吧。” 路野问:“那你呢?” 江望舒很自然地说:“白酒。” 看向段修泽,“你喝么?” 段修泽说:“喝。” 喝的什么酒,都清晰地将他们三个人划成了两类人,路野若无其事地笑,说:“望舒哥,我也要喝白酒。” 江望舒眼里流露出淡淡的不赞同,“你不能喝。” 路野问:“为什么?” 江望舒很自然地说:“小孩子少喝酒。” 路野心里吸了一口气,笑道:“哥,我已经十八岁了。” 江望舒说:“十八岁也是小孩。” 段修泽这次罕见地没有跳出来说自己十七岁。 路野也没有坚持,笑着说:“好吧,那就奶啤吧。” 段修泽虚伪地说:“你哥也是为你好,你这个年纪喝酒的确太早了,起码要20岁才能喝。” 江望舒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戳穿他。 酒菜都上齐了,江望舒给自己和段修泽倒好酒,对段修泽说:“不管怎么样,宝裕海选的事情我要谢谢你,我敬你一杯。” 段修泽现在倒是没那么生气了,他不笨,方才一个回合,就敏锐地感受到了路野的不对劲,什么现任,恐怕都是撒谎的话,但不是对象关系,关系也绝对是亲近的,不过他反倒不着急了,因为江望舒把路野当小孩的那个态度,显然是不对的。 这样想着,段修泽的笑容反而自然了些,没那么虚假了,“没事,举手之劳。” 江望舒对路野说:“你也给他敬一杯。” 路野垂着眼,举起酒杯,对段修泽说:“修泽哥,我敬你。” 段修泽沉稳地举了举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江望舒胃口并不是很好,所以吃的不多,路野闷头吃菜,段修泽也不遑多让,一时之间,饭桌上没有人说话,光顾着吃饭。 江望舒看着他们风卷残云,自己也多喝了几杯,眼里泛了几分醉意。 路野喝多了奶啤,生出了几分尿意,他跟江望舒说了一声,便出门找厕所。 这下包间里只剩下了江望舒和段修泽。 段修泽抬起眼皮看了看江望舒,四肢伸展开来,脚无意间碰到了江望舒的皮鞋。 江望舒抬眼看了他一眼,将他过线的脚踢了回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