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有的原来都是能绞碎自己的利刃。 苡清悲悯着望着女儿。 她何尝想伤害雪彦? 但这可能招致上天诅咒的爱情必需斩断。 她掏出了菸盒,缓缓走向阳台。 在菸头火光明灭里,她瞇着眼,颤抖着手给承洋拨通了电话。 铃声响没多久对方便接起。 沉默漫在海的两端。 许久后。 「哥,你好吗?」 承洋默了一瞬:「你决定好了?」 苡清在烟雾繚绕里,面无表情的冷声道:「看好夏彦。」 又是静默许久,她终是长叹了口气:「你保重。」 承洋握着已断线的手机,久久不放。 夏彦纳闷着姊姊没接自己视讯。 今天忙画画吗? 他又试了几次,仍是无人回应。 盯着手机ㄧ阵,他试着放松心情告诉自己,也许,她正忙呢,说不定等下就会回拨。 然而,期待中的那人始终没有音讯。 夏彦隔日再拨,仍是石沉大海,讯息给她也不读不回,ㄧ连几天都是这样。 又过了几日,他终于沉不住气,姊姊怎么了? 他观察过父亲并无忧色,显然不是杨阿姨那边有什么安全状况,那,究竟是为什么? 心绪不寧的夏彦无可扼止的漫延开自己那股不安,却又不敢擅自拨给杨阿姨怕让父亲知道,给姊姊製造麻烦。 再多过了这样无消息的几日后,他才想到那最可怕的原因。 是杨阿姨知道了!? 夏彦直奔出房,慌乱的连爸爸还没回家都忘了,他猛敲父亲书房的门,引得平日在家中帮佣的女子都寻声而来,看着他发疯。 她受惊吓似得只频频安抚夏彦,他父亲仍未归。 就在他奔回房找手机的时候,夏彦不知她已拨通了承洋的电话,如实转告着他目前的情况。 承洋静默听完,收了线。 他揉着眉心儿子约莫是知道了。 此时,他的手机再度响起,夏彦来电显示在萤幕上。 承洋思索了一瞬,关了机靠在椅背里,疲倦的闭上双眼。 苡清看着姪儿来电,沉默的直接掛线。 就这么固执的响了几次后,她索性转为勿扰模式。 看来,雪彦已下好离开的决定。 她靠在窗边点燃了菸,静静的眺望远方。 这个冬天似乎和那场大火的夜晚一样冷,黑沉沉的天空鬱积着厚厚的云层,粗急的雨滴碎鑽般的洒下,看着地面行人急急走避,她喷出的烟雾模糊了眼前的雨景。 新年已去,而农历年又要到了。 女儿将要远去的地方也会过农历年吗? 夏彦听见姊姊那已成空号的语音讯息,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ㄧ向少玩社群媒体,根本没有什么消息可追踪,更不要说现在连所有通讯用App的帐号都已删除。 她,要捨下他了吗? 当日自己疯找父亲和姑姑未果,他开始翻搜护照。 谁知,连护照都消失无踪,他才知父亲早安排了一切,要彻底断了他和姊姊而不惜做得这么绝。 那夜,少年有生以来第一次哀求父亲,求他吿诉自己姊姊的音讯。 而那父亲只是怜悯的望着儿子。 他转动手里书桌的钥匙,拿出一本日记递给儿子后,便开始斟酒自饮,不再理会少年的任何一句话。 他回房翻了日记才知道”杨阿姨”竟是自己的亲姑姑。 姊姊也知道了吗?她如何承受得了! 谁来保护自己的瓷娃娃好吗! 夏彦日日拨打她的号码,直到今天雷劈似的语音讯息让他剜心般痛得颤抖。 拿着手机的他心如死灰。 如果世界尽头现在是永昼,那夏彦的心已成了永夜。 除了她,再无人可点亮的暗色自左胸内漫延开来,吞噬了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