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过午,金晃晃的皇家马车停驻前庭,老娘接过小玉递上来的细软,朝凤令官行了个宫礼,随他一同进了马车,四匹健壮的白马噠噠而起,往窗外一瞄,枝影斜疏回廊上,一抹紫影倚栏而立,嘴角虽掛着笑容,却显落寞。 唉...老娘也是千百个不愿意丢下他啊!毕竟人家上头的只让我一人去,可没说能携家带眷,就算让他变小跟上,凭那双异于常人的眸色,宫里人一眼便揭穿了他的金贵身分,到时老娘怎死的都不知道… 思绪千回百转之间,那对面的凤令官也没间着,东说一句西扯一段,明里是教导面圣该有的礼仪,暗里是藏了几千支银针扎老娘这该死的老百姓有这福气去见圣上,嘖!以为老娘稀罕,若不是这杀千刀的鬼帝王主义,老娘早请律师来告你毁谤求偿百万两黄金! 我脸皮抽地带笑,「是是,凤令官说的极是。」 他眼皮一低,趾高气昂地扬高下巴,开口正要说话,那马车乖地一颠,他舌头一咬,疼得齜牙裂嘴,大声叫骂,听到外面马伕几声赔罪,他尚欲开口,又给一颠,那原本犀利不得了的大嘴,只剩下呜咽几句。 哈!老娘快意地在心底大笑三声,表面仍是功夫做足,大声安慰个三两句作罢,也多亏这两颠,足足得花三天车程的路算得上平静舒适。 途中两晚我们分别在路经的枫晚洲与春早洲驛站休息,第三天近傍晚抵达花雨洲的首都花命城,宽大的官道上两旁盛开着各式花种,在细雨的洗礼下五彩繽纷,娇艳欲滴,穿过闹区,直抵东面,庞然护城河中心有一座宫城,守门士兵一见凤令官手持之玉牌,机关一拉,大桥缓缓降下,马车一通过,机关一起,大桥以极快的速度掩上。 原本细雨不停,一进宫后,无雨无云,远处晚霞美得惊人,火红的夕阳带着点淡紫…我随凤令官下了马车,走进一旁截点的架高回廊,处处是百花齐放,美不胜收,几隻艷色蝴蝶翩然採花,其中一隻调皮地飞转老娘身边,扰得我不厌其烦用手挥走。 我问:「敢问凤令官,适才在宫外雨势无歇,怎进到这儿宫里却停了?」 他嗤了一声,把老娘当土包子看似,直挺背影带着老娘不屑一顾的骄傲,「这可是我们伟大的花命官无忧大人的杰作,在这座神圣的宫里,只有在旭日东昇之时降雨以滋润树木花草,其馀时辰皆是乾爽晴朗的气候,只是…」老娘在后面翻了个白眼,随了他断句接了下去,免得拂了他面子,到时里子跟我过不去。 「只是什么?」 他停步不前,害得老娘紧急煞车险点撞到他,接着用那黯淡不少的小斜眼瞄我,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带路,语带忧虑:「雨花族歷代花命官皆有无上的神力与硬朗的身子以支撑雨花族的兴盛,可无忧大人力量虽比其它歷代大人强大许多,可身子却日渐虚弱…」 老娘跟着他脚后跟走,听着他继续嘮叨:「圣上聘请天下名医进宫诊治…至今却无一可行,无忧大人每况愈下,现在除了每日早时的圣誉礼之外,几乎无法下床行走…唉…只怕等不及下一位大人的继位…这样…我们雨花族…」 老娘掏了掏快长茧的耳朵,跟我这不相干的废话这么多作啥?难不成跟这次千里迢迢进宫有关?我晃了晃脑袋,心不甘情不愿问:「可有聘请不落国的名医瓏灭?」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