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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志凡家的家人都认为她的厨艺其实不怎么样,还开始感叹因娶到这个媳妇入门而感到不幸了。

    其实人倒是不怎么开口在人前指责,而作为志凡母亲的婆婆却怒视着她,觉得她浪费了珍贵的食材。儘管不是头一次把饭煮焦了,但婆婆并没有直接出言指责,而是板着脸孔警告她下次注意一点。

    于是她唯有抱着翌天再做好点让大家看好了,结果又迎来一模一样的结果。

    「为甚么不告诉我你受委屈了?我这个丈夫没有真正关心到你,对不起。」

    说罢,志凡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

    能嫁进这个家,她并没有任何怨言,得到志凡就是她最大的欣慰。

    ***

    那天晚上,志凡阻止她继续做饭,并跟家人说了原由了。

    还以为会被说三道四,可是大家的反应却不如想像。那天他们随意地煮了些粗茶淡饭,几道小菜完全不足以与平日的份量相比,但一家人都吃得非常滋味。

    他们让她好好地待在房间里休息,家务事都不让她忧心,比她意料中还更关怀她这位新入门的媳妇。而奶奶也没有多言几句,与往日地板着脸庞却少了几分不悦。

    ───不舒服便早点说,不要让人担心。

    从来没有想到奶奶会对她说这种话,看来她亦对奶奶过于偏见了。

    当她能甚么也不顾,完全放松地躺在床上后,她才感觉到她的病情比想像中更严重。没有勉强身体支撑,更多的病徵悄然冒起折磨她的身躯。

    她唯有一直沉睡休息,但她察觉这令她越来越虚弱,不久后甚至连把身体动起来也很困难。

    看着在床上呼出难服的呻吟,她隐约感受到志凡尽可能地守候在床边,悉心照顾她一心盼着她的康復。

    不只如此,志凡还特地托人传口讯给母亲,母亲一收到志凡的口讯便连忙到家里来探望她的状况。也许她每次生病都严重得几近病入膏肓,所以母亲都紧张得一脸庄重。

    「你哪里不舒服?」母亲一到步,便连忙走近床上的她,皱着眉头抚着她额前的发梢。

    「没甚么特别的………」

    「你穿得温暖点,别让我老担心你。」

    无力回应母亲的话,只好点头回示,然后母亲便为她盖好被子让她作更好的休息。在朦胧的视野里瞥见母亲的脸孔,那张脸似乎又苍老了几分,在凝重中她感受到母亲的温柔。

    「你啊,从小到大都没多少病痛。要不就不生病,要不就大病一场,真是每次都被你吓死了。」轻轻闭闔上眼瞳,母亲叮嘱的语调彷彿从远处传来般。

    「……有甚么事的话,再找人搭个口讯来吧。」

    在意识恍惚之间,椅子传出与地面摩擦的声响,母亲站起来与志凡交谈起来。但在几近瞇成一线的眼帘间,两人的身影实在太过遥远,低语的对话根本传不了她的耳际。

    也许是交付志凡多多照顾她,志凡一瞬往她这边传来视线。

    即使不用母亲的提醒,志凡把作为一个丈夫该做的都做了,不必做的也做了,甚至超越她的想像。

    每夜志凡都会在床边守候着被病魔折腾的她,直至她露出安稳沉睡的神色,志凡才愿意放下心来睡觉。白天亦在工作结束之后,连忙赶回家来尽可能地照顾着她。

    有一次,志凡一回来便把些甚么塞在她的掌心,让她好好保管着。起初她不知道是甚么东西,只她惘然地凝望着志凡的脸。

    「是护身符之类的东西,你要带在身上。」

    依照医生的配方服药已经没有任何效用了,儘管她听从家人所说的把能吃的药都吃进肚子去,药性却不从在她的身体上奏效。

    志凡只能看着她一天一天憔悴下去,却甚么都做不了,只能去寺庙为她求符。

    到底为甚么得病,为甚么全然没有半点康復的跡象,大家压根儿没有半点头绪。她似乎放弃了思考,每天都看到大家愁眉苦脸的模样,她连自责的念头都没有。

    那天晚上,她又因为难受而半夜惊醒。

    全身寒颤而不禁蜷缩起身子窝在被窝里,额头背脊沁汗甚至连睡衣都给沾湿了。难受的低喃迂回于乾涸的唇边,剎时感到喉咙一阵渴意。

    床头应该放置了半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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