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眼睛还酸。 她开车,不知去哪,没开导航。 经开东,云加陇,阜鼓楼,往西城郊方向,是记忆的本能,重复她去过的地方。 车仍停在巷子口。 巷子里星星灯火点缀,看起来像一块暖色系的方糖。 一定是天太冷,苏余馋,很想吃块糖暖暖身子。 她下车,往里走。 周非池的家还亮着灯,开着门,斜对的地方是一棵古槐树。 苏余就站在槐树后。 除了周沁枝,屋里还有一个女人,是穿红色毛呢裙的林萸。 她百分百喜欢周非池,不然不会迎难而上,再次去他家。 苏余蓦地一顿,后知后觉,自己盯着林萸这么久干吗。 周沁枝在笑,林萸跟她聊天,两人很亲昵。不多久,周非池拿着两杯茶给她们。 三个人的画面很和谐,其乐融融。 苏余撇了撇嘴角,一直盯着,心在放空。 周沁枝有一个转头的动作,是往她这个方向,苏余下意识地往后躲,背靠着榆树,眨眼的频率和心跳一样快。 她偷瞄,那边依旧在聊天,应该没发现。 方才心底冒出来的几缕难以言状的期待,一瞬间掐蔫。苏余自顾自地一笑,然后抬起头,厚重的榆树叶一层又一层,黑压压的看不见星与月。 苏余又一个人回到车里。 座位调低,然后靠着椅背闭上眼。 养神十几秒后,她坐直,刚要启动车,手忽然顿住。 车窗外,正对面,周非池就站在那,平静深邃地望着她。 苏余张了张嘴,难以置信。 周非池已经走过来,苏余木讷降下车窗,很快,又恢复一贯的狡黠神色。娇俏、滴水不漏、如风中玫瑰,纯欲相合得刚刚好。 她不是凌厉的美,从容舒展,反倒予人压迫。 周非池先开的口,“别说你是路过。” 苏余的笑意收敛,眼底藏不住了疲倦。 周非池始终看着她。 苏余强迫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无谓,“你今晚陪我呗。” “陪你干吗?” “睡觉。”苏余懒洋洋道,“和以前一样,你加个班,我给多点钱。” 周非池的余光不着痕迹地从她手腕上的红印淤青处挪开。 苏余没察觉,仍自觉神勇。可在有心人看来,不过是勉力强撑,像架在湍急河床上的枯木腐桥,随时断裂。 安静许久。 周非池低声问:“你要我当学长,还是当周非池?” 苏余声音有点哑,“什么意思。” “睡觉是睡觉,陪是陪。周非池被你睡,他收费。但学长陪你,多久我都陪。你是要睡人,还是要我陪?” 这次静默得更久。 因为苏余已经转回头,不动不出声,像一株气数将尽的藤枝。长发遮住侧颜,只露出精翘的鼻尖。 周非池一愣。 他看见鼻尖上凝着一颗无声的,清冷的泪。 苏余很小声,很含糊,很哽咽。 但周非池还是听清了,听清之后,心都揪皱了。 “我也想有人疼疼我。”苏余说。 第5章 周非池 我刚在教她开车。 她不要学长,也不要周非池,只想被人疼。 好,周非池就当那个疼她的人。 好不容易占据一分主动权的质问瞬间被抛弃,他不想要答案,甚至懊恼刚才的语气咄咄逼人。 他很喜欢苏余,从年少启程,行路至今。 本来,苏余说什么他都服。 现在,苏余流着眼泪说,他中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