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操场,却没有在体育馆下看见男孩子的身影。 她无措地怔了几秒,转而往一年级的大楼跑去。 午休时间,仓促的脚步声引来不少人注目,韩夏无暇理会,只管往前跑。 受了伤以后,她有好一段时间外堂课都只能休息,一路跑来,横越了大半个校园,早已是气喘吁吁,甚至连心脏都有些痛了,颊侧被溽热蒸出一层薄汗。 她站在一年a班门外,焦急地逡巡过教室里每张面孔,却依旧没看见何砚。 「你在找人吗?」 背后传来软哑的问声,韩夏转过身,映入眼底的是与自己一般高的女孩子。 范羿寧手里拿着铝箔包装的麦香红茶,唇角轻咬着吸管,圆润的眼眸缓慢地眨着,显然是刚睡醒的模样。 「请问何砚在吗?」 「何砚?」范羿寧重复,思考了一会才又说:「他好像第四节一下课就被班导叫去办公室了,应该不在吧。」 听闻,韩夏匆匆留下一句道谢,旋身往数学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一年a班的导师汤伟铭正巧也是她们班上的数学老师,是整个学校里出了名严格的导师,对成绩的要求之高,有时连资优班的学生都吃不消。 韩夏甫踏上数学教师办公室的楼层,就见何砚自办公室里出来,神色格外消沉。 她连忙上前,「何砚。」 何砚循声抬眼,眼底闪过讶然。「韩夏?你今天中午不是要开会吗?」 「我有事情想问你,你们班的人说你被汤老师叫到办公室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其实韩夏大概也猜到原因了。 阳和本来就是重视升学的学校,为了培养顶尖人才,董事会对于资优班的成绩表现颇有要求,全班三十名学生,只要有一人跌出校排前五十名,班导师就得在校务会议上提出检讨报告,压力格外沉重。 这阵子何砚为了照顾她,确实少了很多时间念书,成绩难免受影响,眼看再过两个星期又是段考週,班导师在这个时候特意关切也是预料中的事。 「没事啊。」何砚提起笑,偏头捏了捏耳骨,表情一派轻松。 韩夏没信他这说词。 「真的没事吗?」 何砚避重就轻,「就是昨天的习题写错范围,又算错了几题,阿汤哥对作业的要求高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被唸个几句,之后把作业补好交差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 韩夏也不笨,知道他有意闪避话题,眉间的皱摺更深了。 何砚却将她扳过身,往二年级大楼的方向轻推,「要上课了,你快回去吧。你待会不正好是阿汤哥的课吗?别迟到吧,被我这么一搞,他脾气可差了。记得叫于晴学姊皮绷紧一点,别又打瞌睡,免得被盯上了。」 韩夏回过头,还想再说些什么,何砚却快口打断。「有什么事下课再说吧,你先回去上课。我这堂要考国文,老师大概发考卷了,再不回去我又得挨骂,先走了。」 语落,他没说再见,转身就走。 认识久了,韩夏多少感觉得出来,男孩子的自我要求不亚于她。 丈夫过世以后,何阿姨独自扛起养家的重担,为了好好栽培兄弟俩,还特意让他们都念了市里升学率排名前三的私校,肩上扛着母亲的期许和为人兄长的责任,何砚对自己的要求也高,碰上这种情况,心里肯定不好受。 她下意识攥了攥手,指尖感受到相纸光滑的触感,这才想起来找他的目的。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还适合问他这件事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