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您上回都修铜烛台、做软甲,动金银了呀。” “那是我乐意,跟这事儿一样吗,这什么珠宝比赛你都没跟我商量,就在这擅自做主!” 陆平挨了两下也不敢躲,疼得“哎哟”两声,硬撑着在那道:“师父,我实话跟您说了吧,咱们宝华银楼就这一个名额,原本是给楼里大师傅参赛的,您名字一交上去,就成了裁判团的一员,按规矩宝华银楼要避嫌,这次就不能参赛了。”陆平破罐子破摔,干脆摊手在那耍赖,“反正您要不去,咱们银楼今年就是垫底的。” 贺老头吹胡子瞪眼:“你赶紧给我取消了,我不去京城!” 陆平难得倔强一回:“取消不了,这上了报纸,就要去主持比赛。” “你——” 内院门口有响动,两个孩子回家了,白子慕一边兴冲冲喊着“爷爷”一边往前跑,他怀里的饼又厚又硬足有小磨盘那么大,一路抱着回来的。 贺老头怕伤着孩子,先把竹竿放下了,白子慕举着那个石头饼要送给他:“爷爷,给!” “这什么?” “我捉鱼赚了钱,给爷爷买了饼~可好吃了!” 贺老头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孝心弄得又惊又喜,拿过来掰了一下,没掰动。 贺老头“咦”了一声,两只手使劲,最后放在腿上借力才掰下来一块,老头笑呵呵地拿着那一小块道:“我尝尝……” 一旁的陆平瞧见了提心吊胆,生怕老爷子崩了牙,连忙上前一步接过来:“师父,我拿去厨房给您热热吃,子慕也没吃过这个饼吧?那正好,等伯伯热好了,你和爷爷一块吃好不好?”他扭头看小朋友,试图走曲线救国路线。 白子慕不负所望,听见他说就点头说好。 陆平松了口气,一边拿过大饼一边去看师父神色,瞧着贺大师对他还是爱答不理的,就把小孩往老人那边推了推,厚脸皮道:“子慕,那边有张报纸,你快去看看,爷爷上报纸了——” 贺老头气得瞪眼,陆平不等他骂,扭头就跑了。 白子慕果然被桌上的报纸吸引了,跑过去踮脚拿了报纸,一边举着给贺老头一边自然而然地牵着他的手去椅子那边。小朋友让贺老头坐在椅子上,自己搬了一个小板凳挨着他坐下,一脸期待地等他念报——跟平时听故事一样。 贺老头扭扭捏捏,但还是指了一块豆腐大小的字给他看:“就是这里,也没什么好讲的。” 小孩凑过去看,眼睛都快贴在报纸上了,过了好一会才抬头茫然:“爷爷,我不认识它。” 贺老头乐了:“你哪儿是不认识它,你是不识字。” 白子慕挨着他坐下,期待道:“爷爷念给我听。” “……” 贺老头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小声给他念了一遍:“第一届华国珠宝首饰设计与制作大赛将于国土管理部资源中心举行,现有评审团十人,特邀金银器大师贺延春来京担任裁判长一职,本着‘创新’‘精工’两大宗旨……” 白子慕只认识几个字,但是很喜欢听故事,他分不太清楚报纸和故事书的区别,在小孩的认知里这是爷爷被写进了“故事”里,简直太厉害了。小朋友连着听了好几遍,每次听到贺大师的名字就咯咯笑:“爷爷,还要念一遍。” 贺老头已经从最初的羞耻变为麻木,他都翻来覆去念了七八遍了,再多一遍也没什么区别。 白子慕坐在小板凳上,两只小短腿伸向前面,轻轻晃动小脚丫。 贺老头面无表情又读了一遍。 小孩比出一根手指,还不等开口说话,就被贺大师面无表情按了下去,冷酷拒绝:“不念了,这都十遍了。” 白子慕有点儿失望,但还是点点头,美滋滋夸道:“爷爷真厉害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