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过片刻便看到三个相互搀扶着的人步履蹣跚的现身了,「又要劳烦林公子。」 「客气,上吧。」顏济桓一边随口应声一边搭着手帮他们都坐上了板车。 第一次看到这种代步方式的朱臻晴碎步上前难掩好奇的问:「你们要出养济院?」 「对。」 「你一个人推他们三个啊?」这能推得了多远? 「很稀奇么?没见过?」他不耐烦的反问。 「没有。」朱臻晴诚实的摇摇头,「这样太辛苦了,我马车可以借你们。」 顏济桓又不屑的笑了,「能借一辈子么?」他最见不得这种心血来潮的假善心,「请不要再耽搁病人了,借过。」 朱臻晴忙后退两步让开了通道,终于发现自己在这里似乎又碍事又不受欢迎,但她并不想就此放弃,于是顶住尷尬的气氛小声说:「林公子先忙,我等你回来。」 哦,这女人真的很烦!「随便。」 养济院虽然不像外面那些塞满乞丐的破庙烂房般臭气熏天,但即便有朝廷专人维护也依然不是个适合久待的处所。 朱臻晴在等顏济桓的这个下午认真观察了一圈,这才明白为什么佟大人当时安排她在院子边的屋簷下写字,因为室内光线都太暗了而且空气中瀰漫着奇怪的味道。 再一一看过那些流民,比她关照的那对母子情况更糟者大有人在,这个机构设立之初就定下了收容标准——身残与无家族可靠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像刚才推车上那三位有两人只剩一条腿,还有一个是独臂独眼。 锦衣玉食的她从小就被母妃多次教导『莫忘世上苦人多』,她也的确把这句话牢记在心,当看到需要帮助的百姓时都会想办法出一份力,但每每目睹如此的景象也不得不感叹实在是杯水车薪。 而林公子居然可以在这个环境里安然住下还能跟流民打成一片,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随着朱臻晴与他打交道的次数增多,心中的疑竇也逐渐扩大。表面上看他家世应该非常普通,可正如粗鄙村夫不会因为穿了华服就一夜之间变成翩翩公子,反过来思考身穿粗布衣衫的就一定是平头百姓吗? 他是没有表现出多少读过圣贤书的礼节气度,但他的反常之处恰恰就在于面对官家小姐时的态度太过寻常放松了。尤其是跟谢甄谅的拘谨知进退,佟大人的忌惮多恭维相对比,就更显出他言行的不合理。 一个口口声声到大都城来寻找出头机会的人既不惧怕她也不巴结胡妹妹,那不是蠢到一点脑子都没有就是压根不需要。 他会是哪一种?如果是后者,他又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