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随身带不下,而且遇雨易熄。” 金球进了手掌,甘松想握,又不敢握。 想握,是怕它掉了,不敢握,是怕他的手染脏了它。 谢承思见他们拉扯,不禁失笑:“好你个金降香,可真是把本王的王府都搬空了。” 这颗金球里的夜明珠,不是他的东西,能是谁的? 放眼世间,与他一般财力雄厚之人,也难有他一般的闲情逸致,特意去寻访,甚至请工匠打造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更加之各地的使节,投他所好,还会为他搜罗这些,年年朝拜进贡时呈献。 “这不是殿下的东西,是奴婢的,是殿下赏给奴婢的。”降香认真反驳,“殿下忘了吗?” 他赏过降香的东西多了,心情好了赏,逢年过节也赏。哪里记得那么多。谢承思不以为然。 不过,他堂堂怀亲王,当然不会在言语中落人口实:“既是我赏的,如何不是我的?” “殿下这是强词夺理。赏出去的礼物,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呢?”降香不认同。 他肯定忘了。她想。 这颗夜明珠,是他知道腿疾之事后,叫成素去库房取来交给她的。 说让她夜里放在素舆上,别因看不见路,将他推摔了。 不知是否因着在荒郊野外,三人一道赶路,身上是同样的狼狈,消减了谢承思身为天皇贵胄,与降香这个小小婢子之间的疏离感。 降香的胆子忽然变大了,越来越敢和谢承思争辩上几句了。 “你是我怀王府中人,你的东西自然是我怀王府中的东西。”谢承思理亏,但并不妨碍他理所应当地回。 且将车中二人的谈话放在一边。 借着夜明珠的光,可以很清楚地观察到—— 愈往里走,山势愈加陡峭,而供车行驶的道路,却依旧宽阔,上面没有杂草的掩盖,层层迭迭,密密麻麻的车辙便堂皇地显露了出来。雨水沤积于其中,变成了一道道的水坑。 前方的道路分开两边,一边向黑黢黢的深山中去,另一边则通向另一座村子。 远远望去,雨帘水雾仿佛层层的纱幔,掀开纱幔,后面是村子里灿烂耀眼的灯火。 亮得不像个村子。 便是不远处的曲州城,若非元夕佳节,宵禁后也绝无此景,更遑论现已是后半夜了。 灯火之下,他们一旦接近,便无所遁形。 “往山里去。”谢承思再次指路,“把夜明珠收起来。” “是。”甘松双手捧着夜明珠,小心地还给降香,生怕有什么磕碰。 他听见了谢承思与降香的对话。殿下对降香娘子纵容,尚且要和她论这稀罕宝贝的归属。若他不慎将它弄坏了,岂不是要倒大霉? 马蹄声又哒哒地响起。 雨势这么大,谢承思丝毫不担心路上遇着人。 新见到的这座村子里点了灯,他们不好进,山里总能再看看。 行过有一刻。 山中的景象也渐渐映入眼帘。 他们所处的地势高,向下有几条羊肠小道。 小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坑,是人工挖出来的。 周遭挂了几只惨淡的灯笼,在风雨中飘飘摇摇。 谢承思豁然开朗。 太子可当真是他的好哥哥。 前朝物志曾记载:蒙县有山出铁,其下水出,注于堰泽。 曲州产铁。待父亲登基,将曲州封给太子后,专派过工部铁官前来,登记铁山之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