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动作一定会和卸下巴一样优雅。 但谢承思究竟没这么做。 他摸够了降香的牙齿,便将手中的花糕递进她口中。 捏着她的双腮,捂住她的嘴,强使她咽了下去。 又是“咔哒”一声,脱臼的下巴回到了原位。 不知眼睛是否睁得太久,降香的眼角涌出了泪花,源源不断。 谢承思见着,将美丽的脸凑到她近前,放轻了声音劝哄:“不哭不哭,真是小可怜。吃完了就会睡着,睡着了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 他从来没有这般心软地哄过她。 正如同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秋夜的微风摇动树梢,繁茂的树叶沙沙作响。 碎金般的木樨花簌簌飘落,融在同样摇晃的树影之中。 树影里一对男女相拥,似乎亲密无间。 谢承思喂给降香的花糕里,还多加了迷药。 她咽下去没多久,迷药就起了效,使她人事不知地晕倒过去。 一头栽进谢承思的怀里。 他爱怜地抚了抚她的鬓角。又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哭花的脸。以及,嘴角半干的涎水,花糕留下的碎屑。 “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东西还掉屑呢。别着急,以后还有很多可以吃。” 谢承思将她打横抱起,慢悠悠地进了房。 房中的灯火燃起又熄灭。 谢承思离开了。 * 降香醒来时,却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并不是天还未亮。 而是窗户全被木板封死了,不让丝毫的光线透进来。 只留了一扇紧锁的活门,供人送东西进来。 屋中的其余摆设倒是没变,不过蜡烛灯盏之类,全被撤了下去。 降香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试探着翻了个身。 脚边却传来哗啦啦的一阵响声。 降香伸手去摸,摸到的是一串精铁打制的锁链。锁节有她手指一般粗,碰上去冰寒透骨。 一端包裹着温暖柔软的毛皮,铐在她的脚踝上,一端伸向远处。没有光,她看不见尽头。 降香立刻缩回了手。 带着锁链又响了起来。 仿佛牛头马面自地府而来。 晃着手上的锁链,露出口中的血淋淋獠牙,说她生时犯了重罪,死后不得安生。 要来解她下黄泉。 从那以后,降香再没见光。 也再没见过人。 服侍她的哑女只会在送饭和沐浴时出现。 她的时间被拉得很长。 不分昼夜。 先时,她只是身子发软。意识却很清醒。 至少没死,有吃有喝,没人打她。她会鼓励自己想开一点。 看不清外间的变化,她还有时计。 水中的浮标每走一格,便是一个时辰。 时计走得实在是太慢了。 降香很快就不满足于盯着它看。 她开始和自己说话。 编故事给自己听。 一次哑女进来送饭,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降香羞得连忙闭上了嘴。她自言自语像个疯子,竟让人听着了。 反正哑女不会说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她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降香不是话多的人。 腹中穷尽,也说不了多少话。 让哑女撞见自言自语后,她不再羞耻地停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