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挑选,一处处地查实,甚至三番五次地叨扰庄宅牙人,才定下了这里。 院子不小,价格当然不便宜。 这些钱,都是她早年在公主府、怀王府当差时,自己攒下来的。 正经攒钱,她并没能攒几年。给怀王当贴身侍婢女,月钱按王府之制,并不如何多,而她逢年过节,也从未收过府里派下来的彩头。 全因谢承思几乎每逢年节,都强迫她与他一道过,赏她的东西,也全是些极贵重的衣裙首饰,或是稀少新奇的把件。 至于他赏的这些,降香离开王府时,分毫未取。 苹州是水乡,稻米产得多。 降香来时,正逢秋日里碾米进仓。她会功夫,力气不比普通的挑工差,很快便找到了份担米的活计。 因人手紧缺,故而工钱日结,按件计价,一袋半钱。 降香每日能赚三十钱左右。 苹州比京师物价低,三十钱负担她每日开销,绰绰有余。 不必再动其余的积蓄。 同来担米的人,男女老幼皆有,降香的手脚算是很麻利了,赚的当然也算多。 但她每日的吃喝,与一般女子并无太多差别。 便有年长的婆子,忍不住好奇,上前攀谈:“这位娘子,你赚的多,为何还和我们一样省?” 毕竟,能同降香一般的挑工,大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吃喝花费也比常人多上不少。 “这么省下去,长此以往,要当心力气不够。”婆子又说。 “没事。我习惯了。多谢关心。”降香答。 “娘子家中可是有什么困难?”婆子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初来苹州,毫无根基。这担米的活计,报酬虽丰,但总归只有一季,不能长久。等入了冬,我便没有进账了。明年春夏,更不知该如何是好。”降香十分坦诚。 但坦诚也有些保留。 莫说这萍水相逢的婆子,就连最亲近的人,她也不愿实言相告——她迫切地想做些事情,最好只卖力气——人忙起来了,身体疲惫了,精力耗尽了,就不会多想了。 婆子一听,忍不住笑了:“娘子别担心。我们也同娘子一样的。等到了春日,这些庄户老爷还会雇人栽秧,以及运送上京的粮谷。说出来不怕娘子笑话,我是个寡妇,家中还有生病的婆母,三个孩子,靠着这些活计尚能度日。不知娘子家中几口?” 她这么说话,?让降香听着十分亲切,答得也快了些:“只我一口。” 婆子:“哎,那娘子更无需担忧。若娘子无处投宿,可借宿在我家。我家虽穷,但也有空余的草铺。” 降香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有地方住。” 婆子愈发热情:“我看娘子年纪不大,不知是姑娘还是妇人?可愿婚配?你初来乍到,不认识什么人,我可以帮你说说。我认识的大小伙子可不少!” 降香招架不住,手摆得更快:“不用不用。” 婆子满脸不认同,拉着降香还要说:“怎么不用?娘子不要害羞!” 降香记不得自己是如何从婆子身旁逃开的。 她的热情让她手足无措,吓得连剩下的米也不搬了,提早回了家。 第二日再去时,还特意四处张望了一番,专挑婆子不在的地方走。 可没见到婆子,却遇上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降香刚将一袋米担在肩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