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视而不见的。 她自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哥哥热爱长跑,即使严寒酷暑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她无法理解在大太阳下傻乎乎地跑来跑去有什么意思,她讨厌林凤梧带着一身臭汗来同她亲近。她想要林凤梧把训练的时间拿来和她玩耍,但林凤梧虽什么都顺着她,就这个任她怎么撒泼打滚都没用。 他时常在她耳边念叨他想成为长跑冠军,妈妈专门腾出一个房间来陈列他数不清的奖牌和奖杯。虽然林凤梧反复强调目前只有36个,但在她看来,这已经是很大的数目了。当林凤梧说他还要赢得更多时,原本兴致恹恹的她不禁张大了嘴巴。 她可爱的表情取悦到了他,他逗她说,真到了那时候就把她的房间用来盛放时,她对他便只剩下会夺走自己房间的怨恨了。 她气得好多天都没和他说一句话,任谁来转圜都只能碰一鼻子灰,最后还是林凤梧瞒着妈妈给她买了一个星期的冰激淋才和他和好。 林凤梧怕她吃那么多冷的肠胃不适,每次都要给她吃去一大半才还给她,她气得在大街上直跺脚,最后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活像她养的那只贪食的仓鼠。果然什么人养什么宠物,他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上扬的嘴角,心想不能再笑话她,那样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最后还是买了三个棒棒糖才摆平这件事。 令林凤梧没有想到的是,小舞只是低头淡淡地扫了一眼通知书,就不发一言地侧过身子去了。之后不大的病房里充斥着死一般的静默,伴随着阵阵的闷热和嘈杂的蝉鸣,一种压抑的气氛环绕着他们。 “小舞,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林凤梧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没有。”小舞费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不带有起伏,但略微耸动的窄瘦肩膀却暴露了她的情绪。 林凤梧神情伤痛地注视着小舞,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是如此地无能,他只能通过微不足道的抚摸和拥抱来表示安慰。 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但却波及到了小舞,他最爱的小舞。 “哥哥,我想睡觉了,你出去吧。”林凤梧想要抚摸她的手只得悬在空中,以一种僵硬的姿势,以一个很近的距离。 林凤梧再也无法装作无事发生,丢下一句哦后,就不像往日一样回头,迈开双腿,步伐很快地走出去了。 就是在这一刻,他同小舞一样失去了奔跑的资格,只不过前者是主动,一个后者是被迫。 林凤梧攥紧双手,不得松快地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已经眼眶湿润的他需得直面这一场专为他准备的凌迟之刑—小舞悲痛的哭声。 小舞每哭一下,他心中的悔意和恨意都多添一分。虽隔一墙,但林凤舞能够想象到病房内的小舞因为痛哭而不断抖搐的身体,他的心也随之如筛子般千疮百孔了,说是痛入骨髓仍觉不够。 这真真是最残忍的刑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