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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疑变乱生.十五


那样……可吓着了?」

    「……只是有些怀念而已。」

    藏下了心头因那一瞬的痴迷沉沦而掀起的滔天骇浪,萧宸摇摇头、轻描淡写地将自个儿的反常就此揭了过,随即语气一转,将话题拉回了此前正谈着的事情上头:

    「孩儿对北疆之事的分析可还妥当么?」

    「自是极好的──如若不然,父皇又怎会表现得如此失态?」

    帝王笑着道,并不吝于对次子的讚美,「宸儿一直都是朕的宝贝、也是朕的骄傲。」

    「父皇……」

    闻言,萧宸訥訥应了声,清美的面庞却已因那过分直白的称讚而再度染上了阵阵红霞。

    看着爱子面若桃花的动人模样,萧琰一瞬间几乎有种衝动想再次低头亲一亲少年鲜嫩欲滴的粉颊,却终究还是逼着自己将之压抑了下,只抬掌轻抚了抚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端美容顏,轻声道:

    「朕此来昭京,所为为何,宸儿应该相当清楚才是。」

    「……嗯。」

    「你是朕的爱子,日后将要延续国祚的承重之人,有知兵事之心虽好,但若因此疏忽了自个儿应尽的本分,便只是捨本逐末的愚蠢举动而已……比起继续隐瞒身分到军中又或江湖上歷练,你更该做的,是回京肩负起储君的名位与责任,尽快于朝堂上树立威望才对──莫忘了,若是整个大昭都知道朕的宸儿有多么出色,不仅于整个朝廷的稳定大有裨益,也能减少许多无谓的争端。」

    次子本就是萧琰心中唯一的储位人选,只是因着高氏之事和其后的种种波折而未曾付诸实行而已。如今宸儿身子尽癒、又有了相当的自保能力,自还是尽早将储位定下得好,也省得某些人心存妄念、由此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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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彻彻底底地胜了北雁,自然便能压下周边列国日益增长的气焰和异心,再保我大昭数十年安宁。」

    惶惶度日、苟且偷安虽能守得一时泰平;可若为长久之计,仍只有反客为主奋力一搏,方有一劳永逸的可能……萧宸熟知帝王脾性,就算没有前生的经历,也知道父皇选择的永远只会是后者。所以他虽也知晓其他斡旋周转的可能性,却仍只说出了他心中「最好」的那个答案来。

    可这样的回答,却教听着的萧琰一时心下深为震撼。

    他虽早知宸儿在政事方面的敏锐程度,也清楚爱子的能耐有多么出色,可这样每字每句都说到了他心坎上的分析,却仍大大出乎了帝王意料之外。

    自隆兴元年成功克复全境以来,他在政策方面一直以恢复民生、整饬吏治、蓄养国力为重,期间虽也在卫平、镇北二军投下了不少的心思──这也是他当初急着要除掉高氏的一大原因──却从未在朝堂间露出意欲兴兵的口风。因有康平之乱在前,他就算在军事上多费了不少心力钱粮,朝臣们也只以为他是防患于未然,并不曾意识到这位雄才大略的中兴之主心底,其实一直兴兵北疆、「一劳永逸」的念头。

    但宸儿却一语中的、用那种理所当然似的口吻说出了他隐而不宣的想法。

    按说萧琰身为帝王,对心思被人把握得如此透彻这种事,多少都该生出少许警惕甚至不快。可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他十多年来一直挂在心尖上的爱儿,又让帝王如何提得起半点阴暗猜疑的心思?

    ──若问这世上有谁是能让萧琰毫无保留地交付出全副信任、且爱重尤过于自身性命的,便非宸儿莫属了。

    所以意识到即使多年未见,他视若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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