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韶言的课业。 但韶言的年龄,确实不小了。 若是还在故京,她这样的年纪再不嫁人,便会被别家认为是有些问题,故而难嫁。 只是韶言见惯了故京城中世家贵胄,且其中有许多人,都与她琴诗应答,对她有意。她的眼光自然变得挑剔。 澄阳本地的才俊,就难以入眼了。 第二件不如人意之事,也与这些澄阳才俊们相关。 因前述中,这些才俊们入不得韶言的眼,韶言与他们一道对诗论道,自然不如在故京之中有意趣。 长此以往,她也没那么热衷于这些,办宴当然也少了。 祖母柳老夫人见了,便要掌家的柳大夫人,手把手地教她些内宅经营之道。 她对柳大夫人说:“反正你的二丫头已经出家做了居士,家中只剩三丫头这独一个嫡出的女儿。她又素来是我们柳家的门面。你是当家媳妇,是她的伯母,应当知道其中利害。” 柳大夫人当然无有不应。 但最令人意外的是,柳老爷竟也十分同意柳老夫人的安排,亲自叮嘱韶言,要她好好跟着伯母学。 于是,韶言便跟在柳大夫人顾氏身后,学起了管家。 这也是她此次为何同顾氏一道,来到云仙庵筹办法事。 住持怕韶言无聊,专门请观心过来,叫她带着韶言四处转转。 观心不敢违逆住持。人是来了,却一直冷着脸。 住持满面堆笑,生怕怠慢了柳家来的贵客:“柳夫人,柳小姐,这位是我的师妹观心法师,她平日里除了钻研佛法,也有些莳花弄草,读书抚琴的爱好。我看师妹与柳小姐年纪相仿,应当能聊到一起去。” “师妹为人虽有些直率,但做事从来是极为认真负责的。夫人将女儿托付给她,可一切放心。” 她将韶言认成了顾氏的女儿。 但顾氏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 既不指正,回答住持之时,也客客气气,一副平易近人的贵夫人模样:“多谢观源法师挂念,法师费心了,我怎会信不过你。” “夫人客气。” “观心,带着柳小姐去吧。”住持又对观心说。 出了住持的院门,韶言主动与观心搭话:“庵中的竹子长的真好。栽得也好。” 观心听她的夸赞,脸上露出几分自矜,但又强压着,不让自己的话语中泄露出分毫:“柳小姐何出此言?” “丛丛生于石中,劲节无折,不朋不党。”韶言答。 不过,她极擅察言观色,立刻发现了观心小小的得意:“若我没猜错,这些竹子,应当是法师你栽的。” “你如何得知?”观心一愣。 “翠竹孤直,与法师很像。”韶言笑答。 “你倒是个清白人。与你家另一位姑娘,很不相同。”观心说。 “你是说二姐姐?”韶言又笑,“各人性子不同。也只有法师这种天真坦率的出家人,敢这样口无遮拦。” 观心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叫什么?我师姐告诉了你我的法号,你却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女名韶言,还有个在家中玩闹时取的诨号,叫撷音。法师若不弃,也可唤我撷音。”韶言向观心行过一礼,“先时未通过姓名,是我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