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韶声没料到,这些夫人们,当真像是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的,使她便是与两位侍女一道,分工记录,也忙碌到午后。 午饭也没来得及吃。 真该听齐朔的话,多增派些人手。 没成亲之前那段日子,确实给了她可以清闲度日的错觉。 但他明明知道她会缺人手,今日也按她说的,只留了紫瑛与观云给她,是不是故意整人? 韶声甩着酸痛的手腕,郁闷地想。 “这批之后的就都不接待了,让她们明日再来。你下午去问问管家,能否为我们的院子,再增添些人手来?” 最后,韶声吩咐观云。 * 韶声的行为很快就传到了齐朔耳朵里。 他欲赶在年前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争取将年关的假期还于诸人。因而分身乏术,未能亲自与她分说。 只遣了管家,将早已备好的仆婢十六人带给她,顺便捎口信说:鉴宝集很好,可先统计完所有人,把消息放出去,年后再开。 于是,所有来给将军新娶的柳夫人请安的人,都收到了消息,说韶声最近收到了不少宝物,开春要办赏玩宝物的集会,时间以之后的请帖为准。 韶声本以为,年前突如其来的这件棘手事,便这样顺利拖延到第二年了。 却没成想,齐朔竟专门拿来此事来嘲笑她。 笑她浑水摸鱼,乱拳打死老师傅。 事情是这样的。 大寒日前夜,齐朔手头的事务,终于告一段落。 他便封了笔,给所有谋士幕僚,也给自己提前放了假。 与韶声一道窝在房中了。 大寒日又下雪。 齐朔修整院子时,命人挖了几颗老梅树,植在寝房的窗外。如今伴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开得正盛,伸手便能折到。 他披上衣服起身,折下一枝梅花,闲闲地倚靠在窗边,将梅花放在鼻尖下,轻嗅。顺便招呼赖在床上的韶声:“好香啊,小姐。” 韶声不为所动,裹着被子转个身,背朝着他,只露出散在外间的一把乌黑长发。 昨夜折腾了一宿,半夜还光溜溜地顶着寒气沐浴,她才不要起床! 而且,齐朔自成亲之后,似乎打定主意,要一直用那个恶心的元贞公子,哦不,真真公子的态度,对待自己了。 一点廉耻都不要! 她身上无利可图,他总这样惺惺作态,究竟要掩盖些什么! 想起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就羞愤地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不起床,就不用看见齐朔的脸,不看见他的脸,就能假装夜里什么都没发生,囫囵蒙混过去。 夜里,被他用蜜糖般的嘴巴哄了一夜,韶声从一听便浑身难受,渐渐变得晕晕乎乎。 甚至不辨是非地同意了极为过分的要求: 齐朔要她扮演她第一次欺辱他时的场景! 还说什么:“真真那时不懂事,辜负了声声小姐,徒惹小姐伤心。就让真真重新伺候小姐一次吧。” “好吧……那你要我怎么做?” “小姐坐上来。” 齐朔殷勤地解开了她的裙子,甚至工工整整地迭好,搁在一旁。 亵裤也帮她褪下来,迭好,放在下裙上。 上衫的长度,只能堪堪遮住屁股,两条白腻的大腿,便直接从衣摆下钻了出来。 光溜溜的腿,以及失去遮盖的腿心,让韶声觉得有些奇怪,像是冷,又像是空荡荡的,不太适应。 不过,此刻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你竟然还会自己迭衣服。我以为你吃饭都要元宝喂。” 齐朔侧身坐在床边,她便从床里爬出来,凑近他,洋洋得意地嘲笑道。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按着她在旧时小院里的记忆,他总端着贵公子的做派,自己迭衣服,对他而言,确实有辱斯文。她又没说错。 听见她这么说,齐朔脱了软鞋上床,盘膝而坐,面对着她,抵着她的额头笑:“果然我嘴甜一点,小姐就会像最初那般,对我好。” 面上不仅不恼,反而高兴起来。 “什么叫嘴甜一点?这是不正常。你明明会正常说话的。”韶声不满地纠正道。 她将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抬高上身,想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