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会当着齐朔的面,说出心疼自己身娇体弱,才不要舟车劳顿,这种只有大小姐才会说的话了。 尽管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反正除了心疼自己,她也怀疑自己能不能行。 那就干脆只捡这种想法说:“我……不通军务,能行吗?”显得她既识趣,又谦虚。 齐朔:“当然,吴将军很欣赏你。” 韶声惊讶:“为什么?” 齐朔:“还记得你与我们一道议粮吗?” 韶声愈发惊讶:“我、我没说什么呀?我只说了一段话……” 齐朔笑:“言不在多。” 她那段话这么有用吗?是已经能影响到元家军的布局了吗? 韶声不禁把心中话问了出来。 “是。多亏声声小姐细心。提前想到了卸粮的关节,避免到时现想,难免会手忙脚乱,耽误时间。”齐朔肯定道。 既然他们信她,甚至向齐朔求她,那就说明她有用! 她不仅不是一无是处的笨蛋! 甚至也算是能参与军政大事的谋士了! 便是柳韶言这种,在旧京城便名满士林,人人称赞的女居士,也没她这种奇遇!没她这种殊荣! 柳韶言哪能参与这种机密? 但她柳韶声可以! 非但不是自己厚脸皮巴巴地随着去,而是吴移找齐朔要她去! 韶声胸中突然生出许多豪气。 “那我去!” 冲动之下,她一口答应下来。 大话出了口,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得意忘形,连忙小心翼翼地重新确认:“我……可以吗?” “当真?小姐不怕辛苦?”齐朔反问。 “当真……吧。”韶声答。 “好。” “小姐去后,要记得听吴将军和元宝的话。不过若有不赞同他们的地方,也可以向他们直接提出来,他们会听的。我就不陪小姐去了。”齐朔说。 * 待侍女们开始为韶声收拾南征的行装,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 她一个人,要随着不熟的吴移,和曾经相熟而现在不熟的元宝,做元家军的监粮官。 而齐朔不在。 她要一个人面对这全然陌生的一切。 没人在她身边给她出谋划策,什么都要靠自己。事情办砸了,大军就无粮可用了。 韶声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但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她不能反悔。 罢了。 跟在齐朔身边,是可以随时问他。但他未必见得会答。 且他答的东西,也未必是真的。 他是将军,高不可攀的将军。将军没有义务为自己答疑解惑。 将军做什么,有将军自己的道理。譬如,将军会与柳韶言见面。 韶声这些日子,每每面对齐朔时,虽然看着如常,但心里都要提前做许多铺垫。 虽然还是要下意识地依靠他,但往往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这样无依无靠的孤女,与将军之间隔着的,岂止山海。 她只能在将军的羽翼下活着。 因此对着他的大多时候,再不同曾经那样坦然了。 只是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走了也好,躲出去不见齐朔,心里能少别扭一些。 苦就苦吧。她试着忍忍。 韶声换了个角度安慰自己。 大军出征之日,天朗气清。 齐朔仍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