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的畏缩之态! 元宝却顾虑更深。 他喃喃自语起来:“夫人独自南下,恐怕不妥……” 又低头思索一阵。 元宝终于深吸一口气,抬头道:“好,夫人,我随你去。” 反正自己这边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下属也是老下属,自会行动。既然夫人考虑周全,把澄阳该安排的事都安排好了,那么就算出了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便豁出去随夫人走一遭! 最要紧的是,不辜负将军的嘱托。元宝想。 “这!”轮到韶声惊讶了。 “夫人不必担忧。”元宝说。将齐朔的派头学了个十成十。 “后日卯时,我接夫人出澄阳。” 有了澄阳手忙脚乱的经验,韶声到临昌后,堪称如鱼得水。 当然,从澄阳带来的担夫,在尉陵便使他们散了。 如今跟随来临昌的人马,最远也只是从江州召集来的。 元宝从澄阳发出的信,已经送到了吴移手上。 而他们顺利赶到临昌的消息,也快马加鞭地发出了。 因一路上都有充足补给,每经一城,都有新的担夫候着,行军速度便比平常快上许多。 比预想中到达江畔的时间,要早上十几天。 即使是这样,大军到达临昌前,韶声便准备好了一切。 常在军中行走之人,经验确实是很丰富的。 韶声不禁又一次感慨。 随她而来的军士,很快便吸取澄阳的教训,想出了新法子,使临昌筹粮之事,少了许多阻碍。 其中最重要的一桩便是: 他们与临昌官府约定,每一日只收指定地方来的人马。由每处甲长保长领着,按规矩登记进仓。 如此,既免了百姓蜂拥而至,也不至于因粮卸不下来,运不出去,叫人干等。 刚开始时,韶声没见过,心里放不下,便独自溜去县衙看过一眼。却因没和元宝同行,负责收粮的人不认识她,反遭一通斥责。 “大姐,你要没事,便不要在路中间挡着,后面都是等着交粮的人!交完了,都还要赶路回去!”最先开口抱怨的人,是排队等交粮的担夫。 韶声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 不回头还不要紧,一回头,其余人也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队里有甲长怕闹起来,连忙和稀泥:“这位夫人,是我们先来的。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你若真有什么急事,可自去找县衙里的其他老爷。” 计粮的小吏听见旁边的热闹,也从文牍之中抬起头来。 眯起眼睛细听半刻,他也放下手中笔,起身加入。 不同于甲长的客气,他完完全全是站在担夫这方的。 冲着韶声,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威胁带恐吓:“闹什么闹!没看到现在还忙着!不想活了吗?再不走,我就叫人来把你拖走!” “这些都是为南征大军筹备的粮!若误了时机,你担待得起吗?!连金将军都担待不起!”队里的百姓,见官老爷向着他们说话,气焰更甚,帮腔道。 按着韶声的性子,她是定要发火的。 即便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她孤身一人,胆怯不敢发作,心里也会大骂三百回。 放什么狗屁!我就站近了一点,碍着你们这些蠢货什么事了?自己眼瞎看不清交粮的地方,怪到我头上?我是戳瞎了你的眼睛,还是打断了你的腿? 还有那个计粮的人,好大的官威!简直狗仗人势! 气死人了! 然而此刻,她竟反常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