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二○一○年五月五日 清晨的校园里,三两成群的学生纷纷往教室集中,神态看似间逸、步调却是匆忙。 昨晚和毓璇在云平大楼前道了再见之后,我就回到了位在宿舍九楼的房间,三个室友都坐在电脑前,但并非在打报告或是写作业,而是在连线对战即时战略游戏。在我匆匆洗完澡回到房间后,发现他们全都不见了,大概是相约出去吃宵夜了吧! 对于他们没有邀我一起去吃宵夜,我并没有觉得不高兴,反而庆幸有机会独处想事情。我爬上床舖躺平,但是并没有马上入睡,而是不断回想与消化两位歷史学教授的谈话内容,直到听到其他室友回来的开门声,我才慢慢睡去。通常他们外出吃宵夜回来的时间,大多已过午夜十二点。 即使第一节没课,而且前夜又晚睡,但我还是习惯早起,然后找个阴凉的地方,悠间地看着早报、吃着早餐,等待上课的时间到来。 接近上课时间,我收拾好早餐与报纸,揹起那旅行用的黑色背包,往统计学系的系馆移动。前往教室的路上,我心里盘算着:下午是空堂,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应该有时间去旁听歷史学术研讨会。 正要踏进教室,平时寧静祥和的大学校园,今日却被规律且急促的警车鸣笛声给破坏了气氛。声音来自榕园的方向,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课堂上,讲授多变量分析的温教授正口沫横飞地解说区别分析中着名的鳶嘴花范例,我却惦记着歷史学术研讨会,也疑惑着榕园方向的警车鸣笛声,根本就无心听课。 「上课前我经过歷史系馆,发现系馆前停着警车,不晓得发生什事了?」 一位坐在我后座的同学不经意地提起警车停放在歷史系馆前,这倒激起我满脑子的疑问。歷史系不是正在举办研讨会吗?警察到那里做什么? 按捺不住好奇心,第一堂课结束,利用十分鐘的下课时间,我决定前去歷史系馆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走到小西门,就证实警察的确是为了歷史系而来的。歷史系馆的大门前,正停了两辆车顶闪烁着红蓝光的警车。 正在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牛仔裤口袋里响起了熟悉的音乐铃声。来电是个全然陌生的号码,但一接起手机,传来的却是柯伯伯那中气十足的熟悉声音。 「是澐杰吗?我是柯伯伯,现在方便说话吗?」 「柯伯伯!有什么事吗?」 「喔!是这样的,我人在你们学校,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可以麻烦来歷史系系馆一趟吗?可能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忙。对了!你有昨晚和你一起到陈文钦教授研究室的那位女同学的电话吗?如果你联络得上她,麻烦请那位女同学也一道过来。」 「好!是昨晚那件命案找到嫌疑犯了吗?我们这就过去指认。」 柯伯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我直觉他会同时找毓璇和我,应该就是为了那件事,这是我们三人唯一的交集。所以我也一时没有意会,如果是为了指认列车命案的嫌疑犯,怎会要我们到歷史系馆? 「也不是啦!总之麻烦你们过来一趟!」 柯伯伯没再多做说明就掛上电话,搞得我满头雾水。 ※ 半个小时后,我在中文系系馆的大门口和毓璇碰了面,一同前往歷史系馆与柯伯伯见面。 歷史系馆冷清得异常,完全不像正在举办研讨会的模样,看来确实有突发事件中断了研讨会。 向站在歷史系馆大门口戒备的两位员警表明身份与来意之后,其中一位员警把我和毓璇带到了系馆一楼的一间教室里,柯伯伯与另外一位员警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喔!澐杰你来啦!你是林同学吧!我们两天前在火车上见过面。」 柯伯伯一面和我们打招呼,一面如同长辈一般拍了拍我的肩膀。毓璇和我对于为何被警方找来这里,还处在七里谜雾之中,只能以带着疑惑的微笑回应柯伯伯。 「你们两人昨晚有到陈文钦教授的研究室吧!警方有些事可能需要两位帮忙。」柯伯伯说。 与柯伯伯一起待在教室里的那位员警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把一张课桌椅反了过来,并示意我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进了对面的课桌椅里。 (只请我坐,那毓璇呢?) 「林小姐,麻烦您跟我移驾到另一间教室。」 正当我心中纳闷的时候,带我们进来的那位员警平举起右手,把毓璇请出了这间教室。 「有些事情需要两位釐清,我们觉得分开来同时进行,会节省一点时间。」柯伯伯解释。 但我清楚「节省时间」绝不是警方本意,常阅读推理小说的我立即警觉到,这叫做「隔离侦讯」,目的是不让多个嫌疑人相互串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警方必须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