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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拨云见日


是浮现着同样的笑容。

    「你们都看不出来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谜题,简单到我都感到有些惊讶。果然,这两把钥匙摆在一起,就能看出解谜的技巧了。」

    毓璇瞪大眼睛,好像在说:你们竟然看不到这么显而易见的谜底?她那讶异的表情,似乎带着点嘲笑的意味。

    「好啦!你别卖关子了,说说你的想法吧!」我没好气地说。

    「这是一种字形谜题,称做『离合诗』,解题的技巧与字义无关,而是透过分离或结合诗文中的文字来解谜。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字谜?下楼来,金簪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恨王孙,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难留;悔当初,吾错失口;有上交,无下交;皂白何须有;分开不用刀;从今莫把仇人靠;千言相思一撇消。猜十个字。」

    「那十个字?」正贤问。

    「下字卜落,得一;天字无人,得二;王字去了一竖,得三;詈字不留言,得四;吾字失口,得五;交字的上半部,得六;皂字没有白,得七;分字缺刀,得八;仇字无靠人,得九;千字消一撇,得十。」毓璇说。

    「然后呢?这与日月之护埋藏地点的谜题有什么关係?」

    「解谜的技巧是一样的。雨伴人无影,伴字无人,得『半』。共洪和合,共字和那一个字合而为洪?」

    我完全明白毓璇的意思了,于是脱口而出:

    「三点水。所以这两句话合起来,就是个『泮』字。」

    绝对错不了!我想起了《清代天地会源流考》一书中,被人用铅笔圈画的天地会别称「三点会」。真想不到开啟日月之护的其中一个关键,竟然就这么大剌剌地在天地会中流传着,或许陈文钦教授也已经解开了这部份的谜题。

    「完全正确。所以日月之护就埋在泮宫牌坊底下,真没想到我们今天早上还去过那里。」

    正贤恍然大悟似地拍了一下手掌,摆出一付「宾果」的表情。看他们两人如此振奋,我实在不忍泼冷水,但还是得告诉他们实情。

    「我想恐怕不是,泮宫牌坊是在乾隆年间建造的,而且还是官造的,不可能被用来标示日月之护的位置。」

    我将手札往前翻了几页,然后停在有关陈永华监造孔庙的记事,阅读着该页的文字。

    「不过我想也相去不远。标示日月之护的不是泮宫牌坊,而是泮池。你们看这里,这部份记载的是孔庙监造事宜,应该出自陈永华之笔。这里提到孔庙的地点与建筑物的配置必须严格遵守郑经所绘的平面图,而且还要求地基与泮池不可挖掘过深,甚至明确定出深度上限。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

    我指了指手札里的一段文字,接着说:

    「大概是因为这个深度以下就埋藏着日月之护吧!如果郑经选择孔庙中的某一建筑做为日月之护的标註,没有比泮池更合适的。其他建筑物都有可能遭到改建,不但会被变更位置,还增加施工过程中挖掘到日月之护的风险。但如果是水池的话,不但位置不会有太大变动,也不需要深掘地基。」

    「听说如果真的挖到宝藏,可以与政府四六分帐耶!我们可以拿到四成的报酬。」正贤说。

    「嗯!如此一来,所有谜底都揭晓了,日月之护的埋藏地点知道了,杀害陈教授的兇手也几乎可以断定是曾嘉泰。」毓璇说。

    真的都揭晓了吗?不,还有一个谜底尚未揭晓,那就是郑克臧夫妇遗骸的埋藏地点。

    其实我并不是很在乎所谓的宝藏埋藏在那里,这几天我一直惦记在心上的,反而是郑克臧夫妇的墓穴,那才是歷史与考古的一大发现。所以我再将手札往后翻,翻到了陈文钦教授所说的那段文字。

    正如陈文钦教授所说,陈梦瑋确实言明那段文字就是关于墓穴地点的描述,但也仅此而已,完全没有其他更明确的解释。那段文字的内容和陈文钦教授告诉我们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它的书写排列方式,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承天擘海威镇

    东南郑氏三世开台千里洪荒延平

    一脉守明百年河山拓土七鯤建兴

    圣庙孤臣残躯永伴护国忠灵

    共享万民崇祀

    每一行的字数不一,而且都断在很奇怪的位置。

    「这断句断得很奇怪。」我喃喃自语地说给自己听。

    毓璇却不认为这值得大惊小怪。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很多古书都是这样的。中文以前没有标点符号,又因为使用毛笔书写的关係,字体大小不好控制,所以常断句在不恰当的地方。我们中文系在看古籍诗文的时候,就常需要帮原作者标示适当的断句处。」

    「但是你们看,中间字数较多的这两行,前面的字体还很大,后面却愈写愈小,感觉好像是硬要把字给挤在同一行似的。」我说。

    「这真的不需要大惊小怪啦!肚子饿扁了,都忘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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