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伸手要去捉安然的手腕,安然大惊,慌乱将手缩到背后去,兔子见状,愣了住,眼底透着一抹失望,「安然,你到底在抗拒甚么?如今,你已恢復妖身,你本是九尾狐妖,安然,看清楚现状,你并不是人类,而是妖兽。」 安然垂着脑袋,精神抖擞。 兔子扳着安然双肩,倾身向着她道,「安然,你不是一个人,莫要一个人将心事憋着,你可以多依靠我们,若是你觉得千波聒噪,夏嵐口风松,其实你也可以向我诉说的,我晓得自己辈分低,年岁轻,许是有很多事情不懂,可是安然,我也是你的家人,我可以作你的后盾,你若累了,也可以过来依靠我。」 兔子说着,她慢慢将手下移,探至安然腕上,见安然不抗拒她了,便将妖力注入安然体内。兔子全神贯注的在疏通安然的妖力,安然抬头望着兔子,眼底晃过诸多情绪。 安然身姿突然向前一倒,兔子一时没办法将妖力收復回来,只能用身体去接安然,安然倒在她怀里,虚弱喘息着,她缓和一阵,开口说道,「芯妤,若是当初天雪没将我带走便好了。如此,牠们的内丹便不会被取,千波可以和丹烟廝守终生,你小姨也能好生活着,蟾蜍和赤狐,也不会因我而死。」 「芯妤,我瞧见了过去,我的族人死得好惨,我爹娘...白狐一脉是被牠们围堵杀害,尸首曝尸荒野,经过长年的风吹雨淋,无人祭拜,我作为白狐一脉的后代,却是将牠们忘却了,如今要我记起牠们来,我心里满是愧疚。为甚么牠们含冤而死了,我却能心安理得的在青云轩过日子?芯妤,我好恨,可是恨到最后,我却是不明白我究竟恨的是杀我族人的那帮人,还是我自己?若是我在当初便同族人一起死了,是不是就能少牺牲掉一些人...」 「安然!」兔子面色一凛,心绪被安然的话,激出起伏,她冷喝一声,「你莫要胡说傻话!」 兔子一激动,妖力变得不稳定,注入到安然体内的妖力一时混乱,安然受到影响,她眉头一皱,闷哼一声,浑身发疼。 兔子动了怒气,幻出纤细兽瞳,她将安然制伏在床上,禁錮着安然的双手,安然此时全身难受,毫无反抗的馀力。 「安然,他们将希望寄予在你身上,并非是盼着你替他们报仇,更多的,是要你好生活着,去带领族人前进。你若是就这样死了,得意的便是那些想要加害于你的人,如此,你对得起那些冤枉死的族人么?他日,下了黄泉,你立身于万千个族人面前,你好意思言说自己此生做了甚么么?可是向他们哭诉自己有多委屈难过,成日魂不守舍的思念他们,惹得他们与你一道难过么?你何不背负起他们的希冀,好生活着,去帮助更多的人,不论日后能否为族人成功报仇,至少也是快活过此生,至少没有枉费他们救下你,安然,莫要轻言自己,你是多少人眼中盼着的光芒,你可以骄傲,可以自负,唯独不能自损,因为你对不起。」 兔子妖力凌厉的流淌在安然体内,安然面露痛苦,她咬着下唇,不发一语,兔子见她难忍,这才意识到自己心思浮躁,非但没能将安然的情况压制下来,反而还将自己暴躁的妖力一併带给了安然。 兔子深吸一口气,赶紧将情绪平稳住,兔子生来天赋异稟,小小年纪便修练成精,对于练化妖力一事,得心应手。片刻后,安然的情况稳定下来,兔子压在她身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安然抬眸对上兔子,她有气无力的说着,「起来。」 兔子翻身往旁边一倒,手下握着安然的手腕没松开。安然动了动身体,她侧过身,往兔子的方向靠过去。兔子侧头便见安然往她的方向贴过来,安然没有多少力气说话,只能挨近兔子的耳边,轻声道,「芯妤,我晓得了,方才,是我口不择言,让你气着了,对不起。」 安然说,「你说得对,我若意志低迷,沉浸在悲慟里,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是愧对于那些对我抱予厚望的人。当初我师父和凌云救我,便是盼着我要好生活着,教我读书识字,学得人言懂得义理,又教我习武防身,便是要我不受之于人,他们要我过得快活自在,立身于世间,管我是人是妖,只要能平安喜乐,便是他们最大的宽慰。」 兔子高兴于安然能够想通,她也侧过身,面对安然,她笑道,「安然,如今,你要宽慰的对象,恐怕不只有你师父和凌云前辈了。」 安然闔上眼,缩到兔子怀里,她嘴角掛着淡薄笑意,应道,「自然也不会辜负你们。」 兔子笑着应声。 兔子费了一些时间才将安然的妖力抚平,她低头去看时,安然已经枕在她怀里睡去,兔子眸光柔了几分,她悄悄探头将唇压在安然发梢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听着兔子呼吸逐渐平稳沉重,安然才将眼睛睁开。安然担心久压着兔子,兔子会难受,她离开兔子的怀中,乔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才又闭眼睡去,在她手边,兔子的手因着熟睡而松开,安然将自己的手附上去,包裹住她的,又探入其中,悄悄牵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