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趾高气扬,教唆玄狐做事,可白狐没有亏待过玄狐,也不曾叫唤玄狐做坏...」 天雪蹲下来拍了拍安然的肩膀,似要安慰她,可作为玄狐,天雪此时心中相当复杂,她悲哀于白狐的灭亡,却又为玄狐的崛起高兴,她不是一个忠诚的人,她见识短浅,自在当下,是她愧对于安然。 天雪沉吟半晌,觉得自己现在不管说甚么,都觉虚偽,她都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和安然说一些宽慰的话,沉默良久,天雪艰难道,「许是白狐大势已尽,少阁主节哀。」 「天雪,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天雪垂着眉目,「属下...」 「天雪,我是白狐,你可曾怨恨过我?」 天雪猛地抬头,眸光晃动,她急道,「不曾!少阁主,你待我们好,我们如何敢对少阁主有半分怨言?」 安然轻笑一声,她仰头看着那片残破的木条,屋顶上有个破口,月光从那处流淌进来,浅浅薄光打在她清冷的面容上,她淡声叹道,「原是白狐大势已去吗...」 天雪抿唇不语。 安然问她,「你日后可有甚么打算?」 天雪疑惑的看向安然,「少阁主去哪,属下便去哪。」 「不必。」 天雪不晓得安然的意思,一时不好回应。 只听安然低笑一声,又道,「我命在旦夕,你日后无主了,是该好生为自己做考虑。」 天雪张了张口,慌乱的反驳道,「少阁主福大命大,怎么可能会有事,少阁主莫要多想,属下定会护着您周全。」 安然摇头,再开口时,她咳出了一地的血,她手背抹过唇角,孱弱道,「你走吧,莫要再与我一起。你不是白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方才他们只顾着逃命,根本没时间关心安然的伤势,安然会吐血,想来是她再与赤狐交手时,不慎伤及了肺腑,内伤所致。 林中绿竹摇曳,发出窸窣的声响,身在破庙中的二人,警觉看往门口的方向,安然推了推天雪,「你快些走罢,那些追兵就要来了。」 天雪没时间与安然言说自己的衷心,她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袍,双手抓着衣袍两端,轻轻一扬,将黑袍披在安然身上。又拉着安然起身,安然内伤严重,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走得不稳,天雪伸手搭在她腰间,搀扶她离开。 追兵紧追他们不放,天雪眼看情势不妥,她虽能带着安然一路逃走,可安然负伤,她的身体未必能承受得住她们长途奔波。 「少阁主,属下送您至山道,您顺着路下山,我去将那帮人引走。日后,我成功脱逃了,便去城中的客栈寻您,好么?」 安然倒在她怀里,虚弱唸道,「哪间客栈?」 「城东口,那间炸豆腐店对面,我记得就有一间客栈,我们就相约在那里。」 「好。」 二人在山道上分道扬鑣,天雪目送安然至身影消失不见,才返身回去,将那帮死缠烂打的金狐引走。 天雪与金狐在山中追逐多日,几日后,天雪体力不支被金狐捉拿住,金狐见她身份是玄狐,一时大惊,本以为她是白狐馀孽,金狐被天雪一招调虎离山骗了几日,气急道,「你是玄狐,那你跑个甚么劲?」 天雪瘫着身体,倒在地上不起来,「你们追我,不知欲意为何,我自然要跑。敌不过就逃,这是天性,如何能怪我?」 金狐气得大骂,却又不好对玄狐动手施刑,只能将天雪送回玄狐老巢,等候处分。 天雪回到巢穴时,玄狐正好在处理那些白狐的尸首,玄狐将他们内丹取出,分发至眾玄狐。有玄狐眼尖,看到天雪回来,正要将一颗热腾腾的白狐内丹递给她,那边一长者见状,他眸光阴冷,对着天雪冷喝一声,「孽子,跪下。」 天雪并不抗命,她在眾人面前跪下,玄狐相互对看,还不晓得发生了甚么事情。 天雪送走少阁主的事情很快就在玄狐中传开,玄狐随即派遣人手下山捉拿白狐馀孽,天雪则是被关押在洞穴中,严加看守,不得外出。 天雪被关也不闹,倒觉得正好,可以在洞穴里养伤修练,不过半月,她击退看守在山洞前的二名玄狐,她一路不停,朝着山下奔去。 半个月过去,她不晓得少阁主是否还在城中等她,她必须早些过去与少阁主会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