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萱嫵媚地笑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瓶香水,「我帮你带了香水来。」 「这里的床很硬。」 「睡太软的床对脊椎不好,而且,你知道你熟睡之后会变成趴睡吧?这里的床可以让你不陷入那样的状态,避免压到伤口。有助于你伤势的恢復,很好。」赵佳萱无情地说。 姜成瑄举起右手,另一隻手放在胸口,「我发誓回家后一定会好好休养,绝不乱搞,更不会让伤口恶化。如果我没做到,就让你断手断脚无怨无尤。」 本以为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还真的医活了。 「好吧。」赵佳萱挑了挑眉,「准了。」 赵佳萱去帮姜成瑄办出院手续,留下震惊的三人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 「我真搞不懂女人,就喜欢听人发誓,好像那比保险还具担保力。就算我最后没做到,难道她真的能砍断我的手脚?」姜成瑄一边等着傅品珍收拾东西,一边低着头坐在床沿微晃着双脚。 病房里一阵吊诡的沉默。她抬起头,迎上钱雍曼和傅品珍如出一辙的怪异眼光。 「干嘛?」姜成瑄摊开双手不解地问着。 「她真的会让你付出承诺的代价。」钱雍曼肯定地说。 傅品珍笑了下说,「无知的人最勇敢。那种毒誓都敢发。」 「谁无知了?」姜成瑄抗议道。 「我只是在夸奖你很勇敢。」傅品珍宠溺地捏捏姜成瑄的脸颊,「太瘦了,真难捏。」 「要是我脸上有很多肉让你捏,那我就该哭了。」 「我又没有捏得多用力。」 「不是痛哭的,是胖哭的。」 「就你最爱面子。」傅品珍弹了下姜成瑄的额头,惹来一道哀怨的目光。 钱雍曼用力地拍了下椅子扶手,从椅子上起身受不了地说,「我不行了,眼睛快瞎了。我在楼下等你们,快一点。」 房门被打开又关上,房内成了两人世界。 「我们好像玩得太过火了。」姜成瑄说。 「应该留点回家再玩的。」傅品珍淡淡地附和。 傅品珍努力地想把所有的书塞进背包里头,越到后头便越来越难塞,很快地把耐性消耗殆尽。 看傅品珍那恼怒的表情,姜成瑄幸灾乐祸地说,「就让你别买这么多书。」 「那是为了谁买的?」傅品珍扔了本最薄的书正中姜成瑄的背。 门口传来咳嗽声。两人同时望去,发现赵佳萱就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两人的互动。 「玩不够是吧?」 姜成瑄跳下床,低着头走出病房,经过赵佳萱时故意压低了声音却没降低音量地说,「都是她的错,学姐你去骂她吧。」 「姜成瑄,你这个没良心的傢伙。」傅品珍破口大骂。 姜成瑄跟着傅品珍回家时,一进门便看到她的背包就放在沙发上。她一点都不想问这背包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因为那只会让她又陷入不快的情绪之中。而这几天她大部份的力气都耗费在避免这种事上头。 「进去啊。堵在门口发呆作什么?」傅品珍双手提着东西,用身侧顶了顶两手空空的姜成瑄,让她往前一步。 赵佳萱和钱雍曼跟在后头鱼贯进入。她们的手上提着的都是粮食之类的东西,有零食有生鲜蔬果。 姜成瑄满心欢喜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厨师们。这是她盼望多日以来的第一顿正常餐,由赵佳萱和钱雍曼掌厨,而傅品珍则被学姐们安排在沙发上当保姆。 「为什么她们不让你帮忙?」姜成瑄小声地说。 傅品珍扁了下嘴,颇为哀怨地说,「她们怕整理厨房。」 「什么意思?」 「自己想。」傅品珍自从知道姜成瑄最爱看她说谎被揭穿后的窘状之后,就再也不肯轻易说谎了。 一道道的菜餚上桌,姜成瑄像磨刀霍霍似地一手抓着一根筷子。 「真难看。」傅品珍夺过姜成瑄的筷子,让两根筷子团聚之后再放回姜成瑄的手里。 赵佳萱笑着说,「小珍,你真有当妈的潜质。」 「想当妈得先把厨艺练好,至少要让盘子里煎好的荷包蛋比地板上破掉的鸡蛋还多。」钱雍曼忍着笑说。 傅品珍羞恼地看了钱雍曼一眼。但更让她生气的是姜成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赏她一个肘击,又怕姜成瑄因此而再被抓进医院关起来,只能作罢。 这样四人围成一桌吃饭的场景,比起上次旧地重游的喝茶场景更能让姜成瑄感受到往日的感觉又回来了,但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一样的是她们之间的情谊,不一样的是她们都已经成熟了,成熟到了能将自己的心事隐藏得只有自己知道。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