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奶奶说,“鸡蛋都给你装好了,明天我再给你摘点菜,反正你车子大,还能再装点。” 谢思云连连摆手,“不用,市里都买得到,你留着自己吃。” 但是话又说回来,“你和爷爷都年纪大了,不要再种田了,我爸和小叔都在家呢,你们要吃什么让他们捎一点就行。”谢思云说,“你们在家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我们在外面才能放心。” “就是呀。”谢雨宁跟着帮腔,“你看看我,家里最小的都开始赚钱了,你们也该享享福了,寄回来的东西别舍不得吃。” 谢家是一户好人家,虽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但好在家风清正,长辈慈爱,幼代孝顺。 所以在外漂泊着的姐妹俩都格外想家,只是可惜老家是个难以发展出名堂来的小县城,回来就业实在是不现实。 墙上一直挂着一本老黄历,年年换一本新的,过一天撕一张,小时候恶作剧,谢思云故意偷偷往后翻,撕掉了好几张礼拜一,最讨厌周一上学,一上就是五天,日子要是能跳着过就好了。 结果真到了周一却发现那天的日子对不上了,爷爷震惊地直挠头——今年买到假日历了?! 她们姐妹俩憋不住笑,就被发现之后免不了要吃一顿批评,小孩子太顽皮了就得管教,一个个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都要给爷爷保证,“以后不敢了。” 吃午饭的时候奶奶给她们一人蒸一碗鸡蛋羹,“云云要香油,宁宁要酱油。” 她们就又开心,呼啦呼啦比赛一样看谁吃得更快更干净。 爷爷带着老花镜,日历上的日期得有巴掌那么大才看得不费劲,他舔着指头翻页,农历新年那一页早就用夹子夹起来做好标记了,“十、十一、十二、一月……” “爷爷你在数什么呀?”姐妹俩起身到他身边去,下半年家里还有什么大事吗? 他放下日历,信心满满,“还有四个月余六天,你们就要回来过年了。” 姐妹俩久久未能回神,眼中都要泛出泪花,爷爷肯定数过不止一次了吧? 每次分别之后,他肯定都会翻看着下个节日,撕掉的日历越多,和孩子们见面的日子也就越近了。 爷爷奶奶才是希望日子能跳着过的人吧。 谢思云和谢雨宁再叁保证,有空了、有假期了就回来。 爷爷奶奶却挥挥手,“年轻人要好好工作。” 往回走的时候谢雨宁偷偷抹眼泪,把姐姐送到家门了再拥抱一下,“姐,你照顾好自己,咱们过年再见。” “你才要保重,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身边也没个照应。”谢思云摸摸她脑袋,关于女孩子要经历的很多事情,父母老师学校都不曾教过,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作为姐姐,也作为过来人,谢思云要多说两句。 “其是——”谢雨宁犹犹豫豫,脚尖碾着一颗小石子,“也有照应。” “你谈恋爱了?”谢思云声音都高了两度。 谢雨宁眨眨眼,“打算谈。” 谢思云眉头紧皱,灵光一现,“迟越的大学叫什么来着?” 谢雨宁短促地尖叫,“你怎么知道是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