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日前,薛劭曾去寻过她。 男人这些日子越发忙起来,那一日本是传了话来用晚膳却迟迟未来,碧奴只好先用饭,又挑了话本子翻着打发时间,直到她昏昏欲睡时薛劭才出现。 下人们上了盏提神的茶奉给男人,很快按老规矩退得远远的,只留他二人在屋内。 碧奴打了个哈欠,也不起身,一手撑着沉重的脑袋,半倚在榻上。 “不知爷今日来有何吩咐。” 薛劭看着她这幅懒散困倦的模样,轻笑一声:“看来这费了大功夫寻来的教习嬷嬷也不过如此,困了倦了就没了规矩。” 女子被他这话逗笑,依旧动也不动,只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奴婢失礼,还望五公子责罚呢……” 男人笑着站起身,坐到她榻边,伸出手摸了摸那光滑细腻的脸。 “罢了,不与你打哑谜了,今日来确实有事。” 如此三言两语将太子来府上赴宴的那日事吩咐了她。 “若办得好,只怕我这小小破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到时还望娘娘多多垂怜薛某……” 男人低低的声音带着十分的蛊惑,火热的身体越凑越近,手上使了力气,一把将佳人搂在怀里,抱着往床上去了。 如此云雨欢好不提。 …… 碧奴跟着进内室时男人已换好了衣服,坐在桌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见薛劭俊俏的脸上不见丝毫疲色,倒是十分精神的模样。只眼下略有些乌青,只怕是昨夜与佳人闹腾到天边泛白。 见秋月领着她来,他本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屋外传来下人的声音,说是早膳送来了。 薛劭正有些饿了,看一眼秋月,她立时明白过来,出声:“送进来吧。” 丫鬟们进来,将一道道精致小菜并浓稠白粥放在用饭的桌上,秋月又按薛劭平日的喜好调了调位置,这才伺候他用起膳来。 碧奴在丫鬟们进来的时候就默默站到了一边,低着头不说话,只等着男人吩咐。 薛家是商贾人家,用膳时也没有外头“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薛劭就更是了。 她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秋月嘴里轻声禀报些薛劭屋内要他拿主意的事,手上也按着他用饭的频率布菜,二人时不时也说笑两句,十分默契亲昵。 简单用完,丫鬟撤了饭菜,取来一盏清茶给他漱口,这才又上了他一贯喝的碧螺春,默默退下。 秋月明白他有话要与碧奴单独说,寻了个理由也出去了。 薛劭抿了两口茶,又上下打量她几眼。 “这般低眉顺眼的模样,倒是与前几日不同了。” 她抬眼笑看他,忆起那夜红绡帐暖,男人对着她喊娘娘,又哄自己喊他小劭子,玩了好一副“娇娘娘和假太监”的事。 碧奴脸上似嗔似怒又带羞,却是一礼,“回五公子的话,奴婢不敢坏了礼数规矩。” “你我都明了,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嘴角带上玩味的笑容,下一刻却转了话题。 “这几日我便禀了祖母和母亲纳你为妾,以便过些日子送你往那冰化雪消的地方去。” 东宫因东五行属木,故又名春宫。 而春日,自是冰化雪消。 碧奴也不意外,娇声婉转谢了主子的恩,又开口问他:“公子纳了奴,只怕晴云姐姐和秋月姐姐心中千个万个不高兴吧。” “啊,还有从前的芸娘。”不待薛劭开口,她自顾自继续说下去。 “芸姐姐待公子也是千般万般好,能得头牌娘子真心相待不知是这京城里多少公子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