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在最初该隐去找亚瑟时,明明就是晨祷的时间,知道该隐跟教廷合作的只有他们三个当事人,就连告知枢机团时,亚瑟的手信也没有特别写上该隐的名字。 --这之中知道了该隐到过教廷的,只有当时通知布莱克去找亚瑟的泰德,还有听了布莱克说出自己遇袭的马丁。 教廷里口耳相传着该隐是袭击神职人员的谣言,只可能出于这两人。 泰德似乎也听到了他的声音,笑了一下,向着他打招呼:「诺兰修士。」 「米勒修士,先照葛洛莉雅的话做吧。」另一个神父出了声。 马丁转身面对布莱克,然后低下头:「布莱克,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荒唐,但是--」 「为什么,会和血族在一起?」布莱克打断了他的话:「他们是袭击了神职人员的血族吗?」 「布莱克,你听我说。」马丁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猛然抬起头,有些着急了:「我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布莱克感觉到愤怒与悲伤两种情绪堵在胸口,堵得他有些疼痛,每说一个字,都像针戳在心脏上一样:「马丁,你们夺去的是生命啊,能有什么原因让你们轻易的夺去他人的一切?」 「诺兰修士,你说的没错,生命很重要,那么能与生命平起平坐的理由,也是同样的啊。」泰德走到了他身边,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同样的? 拿生命换生命? 布莱克错愕:「怎么--」 「布莱克,你想过永生吗?」马丁认真地看着他。 布莱克呼吸一滞:「你打算成为血族?」 「小修士,不要表现得这好像是一件坏事嘛。」最先开口的血族笑了:「难道该隐那样的存在不让你羡慕吗?」 永生对该隐而言明明就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布莱克死咬着唇,阻止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血族似乎把布莱克的沉默当成了犹豫,愉悦地继续说着:「反正你们所谓的神,事实上对这一切都是不闻不问的啊,与其在世时整天担心最后到底能不能上天堂,不如直接获得永恆的生命吧。」 「永生并不是生命。」布莱克低声呢喃着。 「布莱克?」马丁忧心的看着他。 布莱克收起了亟欲反驳的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气:「马丁,你真的想这么做吗?成为血族意味着什么你真的知道吗?放弃阳光、放弃身为人的身分--」 「不会的,布莱克。」马丁打断他:「葛洛莉雅是五代的血族,只要初拥是透过她完成,我们就会成为六代,一样不用畏惧阳光。」 「那么血液来源呢?」布莱克追问。 虽然该隐一直吃得跟一般人没有两样,布莱克也没听他说过要喝血--开玩笑那时候不算的话,但一开始在穀仓他捡到的那个血袋,就是血族依然得靠血液生存的最好证明。 马丁面有难色的沉默了。 一旁的泰德却收回了搭着布莱克肩膀的手,笑了笑:「这点的话倒是很方便解决。」 布莱克望向他:「泰德主教的意思是?」 「其实每个血族每天需要进食的血量并不多,平常就吃的跟人类一样也行。」泰德终于说出了布莱克必须听到、但也是不愿意听见的内容:「只要我们掌握了教廷之后,就能很方便找到愿意供给血液的人了。」 「你也同意做这种事吗?」布莱克带着最后一点希望,看向了好友。 马丁点点头:「布莱克,这没什么,这不会再夺去生命,我们只是需要他们心甘情愿的一点血,一切都不会变的。」 该隐,要拉他回来,好像太迟了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