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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直是有苦难言说


瞧了两三回,儘管我平时不问朝政,但既然这么一个孝女犯险前来告这御状,我说什么也要帮上这个忙。」言谈之间,对于藺湘君的激赏是毫无保留。

    「嗯……既然聿琤也在这儿,朕可要问,梅穆弹劾藺文鈺一事,你事先可知情?」

    事到如今,只能见招拆招。聿琤神色平静的答道:「回父皇,聿琤……知道。」

    皇帝叹了一声,「你就这么允了,不闻不问?」

    聿琤皱着一张脸,只能强做辩解,「这……御史台与咱吏部……论情论理,聿琤是不该多加插手。」

    「朕明白御史台不归你管。但就因为你在吏部,对于百官政绩如何、如何举仕,是否家世清廉、歷代为官者皆有纪录;藺文鈺任譙县令五载以来,可有不法情事?」

    「回父皇……没有。」

    「百姓风评如何?」

    聿琤紧咬牙关,好一会儿才吐出话来,「深受百姓爱戴,时人常以『藺青天』称之……」

    「看样子你都清楚。」皇帝饮了一口茶水,望向聿琤的神情没有责备,反而是带着几分同情的。「梅穆怎么跟你说的?」

    「他、他……」聿琤心底不由叫苦,犹豫是该把过错全推到他身上,撇得一乾二净,还是继续在两老面前为她所挑拣的如意郎君美言。

    「琤儿。」皇后忽地开口了,她纤细身躯狠狠一震,左掌给一方温暖覆盖住,「你就实话实说,不用顾忌。」

    聿琤深吸一口气,遂将梅穆查案弹劾藺文鈺的过往和盘托出。

    皇帝边听边摇头,「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你说的对,家风清廉确实算不了什么;只可惜这回免官,却让一个有能清官被逼得走上绝路,朕深感惋惜。」

    聿琤登时睁大了眼,喃喃自语道:「梅穆送来的公文上头只言免去藺文鈺的官职,可没说拿他治罪……」

    皇后把她的细语听得分明,「琤儿不知道吧?」聿琤转向她,她才抿起唇说:「那藺文鈺,知道免官的当日,便在自个儿的官舍书斋里,上吊自尽了。」

    聿琤这回当真是指骨发冷,全身如遭雷殛。

    「就因为如此,藺文鈺的长女藺湘君这回才亲自写了状纸,一路从家乡查案至京城,上告御状。」皇后语调虽轻,却字字鏗鏘。「藺文鈺一家三代为官,先祖曾举孝廉入仕。果然藺文鈺的女儿也不马虎……」此话听在聿琤耳里,净是说不出的刺耳;只因她执掌吏部以来,便主张唯才是用,力行科考,可错判藺文鈺一案,却恰恰赏了她一记响亮亮的巴掌!

    「藺文鈺以死明志,乃因聿琤一时不察,导致我大煌痛失良臣。」她脸色一白,登时跪了下来,「聿琤有错,任凭父皇、母后处置,我……绝无怨言!」

    「哎!」皇帝一手抚额,略感心烦的扬手。「起来、起来吧!」

    皇后浅浅的摇头,上前把女儿给搀扶起来。「琤儿言重了,此回的错,真要计较起来,还得算在那梅家小子头上!」她锐眸往身侧一瞪,好似那梅穆就在眼前。

    「朕没说要办你,你别穷紧张。」

    聿琤眼眶泛泪,「这……可是我……」她收回视线,却是给皇后揽在怀里。「母后?」

    「藺文鈺的死,直是给你一记当头棒喝;当官的,选德要比才更优先。」皇后慈爱的拂去她的泪,「办事的权柄在琤儿手里,今后要怎么做,你慢慢想,不急于一时。」

    「听见娘说得没有?」皇帝也起身来到母女跟前,「你们两个……一大清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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