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无事,明白么?」 亲卫答来整齐划一;谷燁卿一抬起头,拾着话尾的邵云拱了拱手,「少爷,马匹已经打点妥了。」 「嗯,吃食、饮水呢?」 「小的已张罗妥当。」何大举了手;这回住店,为不引人注目,他们褪下皮甲,不过刀剑不离身,一眼望去还颇有几分江湖味儿。 「嗯,今晚咱们费一点心,明儿个大早兼程赶路,盼能否在入夜前便回到京城。」谷燁卿皱着眉,现在的他是一心一意的想赶紧送聿珏回宫。「倒是你们得轮流歇息,苦了你们啦。」如果没在这儿耽搁这么些时辰,到了马家庄就可高枕无忧。 取道譙县算是绕了远路,想一日夜回到长安怕是太赶了。邵云忍不住问道:「少爷,小的不明白,这一路上,为何只有您急着回京?」反倒是身为事主的公主殿下,一路过得是舒心自在。 给这大了他快两倍年纪的邵云问着,谷燁卿窒了窒,「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打从这小妮子拉咱淌这浑水之后,我是一刻都未放松过;彷彿、彷彿要是回宫稍晚一点,就要酿下大祸。」 「大祸?」不只邵云,眾亲卫是越听越不明白。「难道是怕娘娘那儿怪罪下来?」 「不知道!不过娘娘毕竟是疼着聿珏的,就算要罚,只要人安然无恙,应是不致于太麻烦……怕是怕另外一边……」他皱眉,即便是顺了顺气,依旧感到惴惴不安。 「但愿……是我多想了才好。」 就寝前,他还特意到了聿珏那儿探过头。 「今晚不同一般,你的软甲还穿在身上否?」 「当然穿……你怎么知道我有软甲?」她戒备的向后缩了缩,差点以为谷燁卿趁其不备的时候偷窥来着。 她戒备的眼神很是伤人,谷燁卿直是哭笑不得;敢情把他视为登徒子了?「你今儿个换上那太监官服时不是才嚷嚷着?」 「唔……我就说你这习惯不好,不是偷听就是插嘴的!又不懂甜言蜜语,到底谁家姑娘愿意嫁你呀?」聿珏皱眉,半是揶揄半掺杂担心的口吻道。 是啊!到底是谁家姑娘要来嫁他呢!谷燁卿撇了撇嘴,硬是忍住回嘴的衝动。「总之今晚,我差邵云他们给你站岗,你的短匕、软甲别离身,五更天未亮,准时啟程。」 「又这么早……」她忍不住咕噥。这回谷燁卿是选择充耳不闻,逕自回房歇息去了。 * 入夜,聿珏她们下榻的客栈外头,埋伏着一群身手矫健的黑衣人正监视着。 「报!」为首的黑衣头领双手环胸,朝递上拓印纸张的属下望去。「小的瞧过那辆马车了,车上的标志虽然给人刻意抹去,依稀可见是雕着一隻鸟禽的模样。」 他瞧了一眼。「这……当真是皇宫出来的车。」若那公公身分是真,马车上刻有凤凰标记不足为奇;不过既是奉长公主之命,大可堂而皇之表彰身分,可此人却是反其道而行,刻意藏着掖着,不愿让旁人得知他来自宫内似的。 「老大!要闯进去查个清楚,还是就这样稟告那展县官?」 「要是事情只办一半就抽腿,梅公子还须僱用咱们?别忘了咱们于长安失手过,我可禁不起再丢一回脸面!」为首的男人瞪手下一眼。「依我看,这人身分八成是假,或许就连那帮护卫都有冒充之嫌……」他沉吟了一会儿,击掌道:「依我看,来者非富即贵,咱们这么一票人,肯定能胜过他们;进去一探究竟!」 头领命令已下,这帮贼寇立刻召集人手;十来个黑衣人自暗处现身,纷纷涌进客栈。 夜阑人静,此帮人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领头者才踏入客栈大门,待在房前戒备的两名亲卫立刻发现了他们! 「有刺客!有刺客!」守夜的邵云与何大扯开嗓门大喊,纷纷亮出刀剑来;入侵的黑衣人没料到他们竟防备至此,又小覷了他们的武功,不眨眼便给他们砍伤了两三人! 与聿珏同房的湘君睡得忒浅,一听见那惊心动魄的呼喊声,抄起柳叶刀一跃而起;襦衣外就搭着那金丝软甲的聿珏朦朦胧胧起身,一眼对上了湘君戒备的锐眸,吃了一惊。「这……有人来了?」 「嗯!」听见刀剑碰撞声响的湘君匆匆披衣,「咱们待在这儿,别出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