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谷家的香火……」 褚千虹瞄着聿珏的肚腹,勾唇一笑,「说得也是!」 * 送褚千虹至昇阳侯府,聿珏没停留太久,很快乘轿返回宫里;只是她没想到,在凰寧宫等待着她的,净是一团混乱。 「二姊、二姊!」听闻她返回宫里的聿珶匆匆迎了上来。 见聿珶一脸慌张,聿珏顿觉心揪。「怎么了?母后究竟怎么了?」 「母后她……什么都不肯吃,连药都不愿意用了,不管是既琳也好,其他太医也好一律都给她骂退,甚至韵妃娘娘来慰问都吃了闭门羹,现在宫里一片乌烟瘴气……」聿珶噙着泪,慌了手脚的失态模样着实少见。 「我不过是回府半日,怎会起这么大的变化!」聿珏牵着聿珶匆匆上了玉阶,三步併两步的跨进大殿,弄得身后一干心腹、随从紧张兮兮。「太子可来过了?」 「听既琳说,她与梅相早朝过后就来。」 「所以是她来过之后,母后才变了个人?」聿珏质问的口吻不禁严厉了些。 没有全程随侍在侧的聿珶半知半解,「嗯……应是如此!」 聿珏盯着她畏首畏尾的模样,叹了一声,「你何时过来的?」 「午时刚过就来,既琳说是难得的机会,让我过来瞧瞧母后,探探伤势;又……给二姊分忧解劳。」聿珶垂下眼来,「毕竟你怀有身孕,为了照顾母后亲力亲为,虽是孝心可嘉,还是该多多休息、调养为好。」 既然如此,为何又要等到第四日了才肯过来?聿珏若有所思的盯着聿珶,勉强扬起笑来,「玹弟最近还好么?」 「托二姊的福,烧已经退了。」 「你治的?」 「也不尽然!药方虽是我开的,诊治还是由既琳来!」姊妹俩穿过大殿,在靠近寝宫之前,聿珶陡然握住聿珏。 「怎么了?」 「二姊。」迎向聿珏疑惑的眼,聿珶揉了揉眼睛,一字一句恳切的道:「聿珶只想对你说,不管娘亲的态度如何,聿珶依旧是站在你这边,站在母后这一边的!」 聿珏心头一颤,收紧了聿珶的手心。 她们这群姊弟妹究竟是怎么了?不管是聿璋开口有求于她也好,还是让年仅十三的聿珶宛如被情势逼得要对她开口效忠;见着此景,聿珏竟觉得残酷、荒谬的可笑。 只可惜,身陷漩涡中心的她,半点也笑不出来。 聿珶年纪虽轻,开悟的时间是比她要早了;聿珏面有愧色,托起聿珶的下顎,柔声道:「我没怀疑你的用心!德妃娘娘的打算,恐怕是与你心之所向相左了……你能来,我当然是欢喜的,我只是怕……」 「怕什么?」 怕你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受了自家娘亲与太子的利用。 聿珶儘管对太子心怀戒慎,对身旁的既琳却是宽容的;太子来过之后,皇后就像变了个人,连袁既琳都不相信……她虽然不知太子如何对皇后说,却很清楚太子极有可能藉着言语恫吓,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把皇后推入绝境。 而在这过程中,横在既琳与她之间的聿珶,就理当成了太子下手利用的目标。 「太子……不!或许是我多想了!」 「二姊?」 「我先探探母后,剩下的留待之后再来详查!」聿珏安抚似的轻拍聿珶的颊,温声一笑。 行至寝殿外,妆点入时的韵贵妃拢着外袍,守在门外状似不耐,韩馥亭急冲冲的鑽出大门,鞠躬哈腰的赔罪,全入了聿珏的眼。 「……疯了不成!若非本宫受陛下所託前来探望,咱才不想在这儿吹冷风受她的气!」 「请贵妃娘娘恕罪……」 「母后此番遭逢劫难,心烦意乱也在情理之中,还望娘娘口下留情,莫要说出什么有失身分的话来才好!」 聿珏翩然而至,一句话堵得韵贵妃掛不住面子,她却是转瞬间放低了姿态,给了韵贵妃下台阶。「韵妃娘娘不辞辛劳地前来探访……聿珏代母后谢过。」 「都说是受陛下所託……听说你有喜了,本宫还来不及向你道贺;谷家终是有后了。」 「多谢娘娘美言。」聿珏噙着淡笑,思及白丽怀有身孕一事,便开口试探。「不过要说喜事,聿璋那头似乎也有喜可说。」 聿珏虽无讽刺之心,但韵贵妃听者有意,美眸霎时染上慍色,强自压抑着怒火道:「娶个乡野村妇做妾若也能称之为喜的话,岂不是太过抬举了那人?」 「聿璋对我说了,娘娘对她迎此小妾一事甚为不快;但俗话说,母凭子贵。」聿珏带笑走近,而韵贵妃面容陡然一僵。「您与聿璋本是一心,若因为那些个身分之别,致使您们母子反目,得不偿失自不待言,更可能要落个亲痛仇快。」 韵贵妃心底波澜顿起,勉强自持着问:「你说有喜……此话,当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