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曾想过反击之道?」 「当然是想过的,只是太子权势如日中天,我虽听从母后之命嫁入谷家,却也只能勉强自保……再说如今失去母后,又身揹弒母之嫌,还能如何?」 「殿下太过小看自己了。」白丽拱手,视线却放在站在门口处的柳蒔松,以及随侍在旁的画眉。 挥退左右,即使倦极,聿珏仍勉强打起精神聆听,「你有何良策?」 「殿下眼下虽无权势,但有人和。」白丽噙着自信浅笑,偎近聿珏几分,「愿意追随您的,全都是真心为您效忠。反观太子,即便无晏无缘得见,悉数她的作为不难想像,她是靠权力来逼迫能者为她效劳;即便权势看似如日中天,与梅相、朝臣之间绝非毫无嫌隙;况且朝臣一分为二,即便她笼络了泰半,仍有另一半非她所掌控,殿下要做的,就是掌控这另外一半。」 白丽所言聿珏也曾想过。「可我于朝中并无职权,笼络朝臣,谈何容易?」 「您无须职权,只要云暘公主的身分尚在,对不服太子、梅相一派的朝臣言,便是最好的号召;聿璋就是看出此点,才会转而支持殿下。」 「我一直以为聿璋打算自己去挣。」聿珏笑得靦腆,因这等于视聿璋为敌。 白丽敛起眼色,语调平板的道:「他本有此打算,是我建议他别妄动。」 「这是为何?」 「论军容,有了聂琰相助的他,兴许还能与太子一较高下,可他对于朝廷势力影响甚微;您是皇后亲生的女儿,在身分上可与太子平起平坐,最后……我相信心怀仁德的您,纵然即位了,亦不会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来。」 面对白丽的凝视,聿珏落落大方、毫无惧色。「您甘冒杀身之险也要收留无晏就是明证;为报此恩,无晏愿意为殿下效劳,这不单是为了您,也为了聿璋。」 白丽毕竟曾为皇室,不仅能治军,对于朝中政局变化,一样瞭若指掌;她之所以愿意继续待在将军府,或许也就是为了要与她商讨此事!「好……好!我明白了,今后还得多仰仗于你,无晏!」 白丽回握着聿珏,「关于宫内消息,有了韵妃娘娘这层关係,殿下大可高枕无忧……」话还没说完,府内管事匆匆踏入厅堂,柳蒔松伸手阻拦,惊动了两人。 「殿下与无晏姑娘正在谈话,由不得你无礼!」 「柳蒔松!无妨,让他说。」聿珏轻轻放开白丽,起身迎向管事,「怎么了?何故如此惊慌。」 「啟稟夫人,藺大人求见。」 湘……湘君?「藺大人?」聿珏不由又惊又喜。 「是呀!藺大人、藺钦差!」 聿珏回头与白丽视线交会,白丽悉听主便,「既然有客来访,无晏暂且告退,方才之事,可留待往后商讨。」 「快快有请!」她遥望府门,巴不得亲自出迎。 与不知二人情分的白丽不同,柳蒔松仅是咬着牙,默默地退了下去。 * 没想到当真是湘君来访,聿珏欣喜之馀,先让知更焚香点茶,将白丽交给画眉照顾,又另闢厢房来与湘君见面。 还以为经过连日波折,湘君又要给聿琤锁在身边或是无奈受罚,但在见到湘君好好端端地出现在她面前,既没缺胳膊也没少条腿,惴惴不安的心情终是放了下。 「我在宫里弔祭母后多日,却苦无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给太子……还好你没事!」聿珏泣不成声,芳唇却是勾着浅笑,紧紧环住湘君腰际,再也捨不得放开。 「说没事,也不尽然!」湘君未着官服,仅是做男子打扮,一身儒装。「不过,好歹是没让太子的计谋全然得逞,没让她当真将毒杀皇后一事,完全栽赃到你身上。」 「母后她……是我亲自把汤药送进她嘴里,真说是我杀了母后,也有几分道……」她面露哀戚,话还没讲完,湘君已是托起她脸面,狠狠的攫住小巧朱唇,夺去她言语的权利。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竖起柳眉,略显蛮横的又吻她一回,这次香舌探得更深,吻得聿珏玉颊羞红。「我不知道中间究竟如何曲折才引得四公主亲自煎药,可你毫不知情,真要说有错,也是遭人陷害的。」 「湘君……」 湘君牵着她落座,却并未放开她,而是让她坐在自个儿腿上。「此回出宫,非关公务;我奏请陛下让我返乡一趟,而近来太子行事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