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在朝堂上,她是四品御前带刀侍卫;然而在寝殿、在后宫,又是湘贵人! 既有武职又是妃嬪,意味着不管是寝殿还是朝堂,她都能到! 可至少有一件事能够确定——她将不再是百姓口中的藺青天、钦差大人,皇帝不会愿意放她离宫的。 为了将她绑在身边,皇帝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是不? 「别说是你,连咱家都吓了一跳……除了太后摄政外,后宫妃嬪干政乃是大忌,可圣上病重时已是让你这带刀侍卫破例入寝殿……咱跟在圣上身边近二十年,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饶是当年的皇后娘娘也没能做到!」 邢朝贵压低声响,对着她又是一叹,「你得知道,圣上绝不是个贪恋美色之人,要不后宫就不会只有几个美人待着。」 这是在说她不够美艷,还是皇帝比较起美色,更重视才德?湘君忽觉有些哭笑不得,「卑职……明白。」 邢朝贵转而笑开,「你的美色不在话下!圣上经常与你独处,想必也是早已临幸于你,这纔破例封了你这样的官!」他欲拍她肩头,在瞄到她那湘妃罩衫时又悄悄地收回手来。「这可是藺家的光荣,无上的恩典!」 湘君登时羞红了颊,「不、不!我没……」 「啊!是咱家多言了,还请湘贵人恕罪。」他笑瞇瞇的,刻意交互喊着两个身分;湘君握着柳叶刀不住颤抖,内心五味杂陈。「差点忘了!你已接旨,赶紧先去面圣吧!圣上这几日除了听闻云暘公主喜获明珠那日开怀之外,接连几日又萎靡不振,你得劝劝圣上,好生振作才是。」 湘君不知该如何辩驳,索性不再多言;一路赶至寝殿,身后皆有宫女随侍,儼然是后宫妃嬪的仪仗。 然则没有哪个妃嬪还能手握御赐宝刀,行武职之事。她的乌纱帽虽已给这釵鈿发髻取代,刀上掛的四品侍卫令牌却还在,她既能以侍卫身分出入皇宫,更能以妃嬪之姿踏入后宫。 她这样的职位无前例可援,恐怕……后头也将难有来者? 左右瞧见她换上女子装扮,除了讶异外,禁军侍卫间更带了几分惊艷,连御前带刀统领高福也不例外。她拢着裙襬,大袖间的幽兰随着朔风翻飞生姿,柳眉星目间既显贵气,也仍存有带刀侍卫的凛然无畏。 入殿之前,她特意交出柳叶刀与腰牌,宫人见着是她来到,除告知皇帝正接见着梅相之外,并无任何阻拦。 华美衣衫在地上磨出声响,越高品秩的衣饰越繁重,走起路越发摇曳生姿;后宫佳丽争奇斗艷、勾心斗角,无非就是为了这个。 然则,湘君却怀念着轻盈自在的朱红官服。 她自在的跪于帘幕前稍后,仔细聆听着里头的交谈声响。 「……无论如何,西荻那头绝不能再出乱子!」皇帝就连说出这番话都像是卯足了劲儿;湘君不禁为之忧心。 「臣明白,既然如此,还是得派个使臣前往调停才妥,人选的话……」梅孟晁期期艾艾的,正打算开口商量,不料皇帝大方赐权,摆了摆手。 「朕信得过你!就说是朕的旨意,尽量找到一个能当大任之人来……」 他瞇细了眼,试探道:「敢问圣上,就算是皇亲国戚也……」 「国难当头,由不得任何人说不!」 皇帝拍响床榻,令湘君为之心惊,梅相那厢却反而像吃了定心丸一般,拱手道:「听圣上如是说,臣就放心了。」 皇帝瞄了帘外,瞧见是湘君来到,不禁咳了一声,「接了旨就进来罢,何必跪在外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