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族人除了一把弓之外手无寸铁!就算要留营把守也要有点准备,更不是发了兵器就非要出征打仗不可!」阿日善好气又好笑的揉着妻子的头巾,最后将她的脸面深深压靠在自己的肩窝里,「王后不是不知体恤臣下的主帅,我也不会专断独行,硬要大伙儿陪咱上阵!察哈尔旗的男儿不怕死,但也绝不无谋!」 一滴眼泪仍凝在眼角,给阿日善这么一吼,娜仁其木格于是如梦初醒,「所以……不是为了出征去?」 「不是!王后早已明令咱们留营把守,看似容易,也得防范敌兵来攻;别忘了,她的儿子可是将来的西荻王,能不小心防备?」阿日善顿时放柔了语调,又揉了她的发。「咱们留在这儿,等着王后率兵凯旋就是了。」 她张嘴,花了些时候才消化这些消息,就像紧绷的弓弦终于放开,她攀着阿日善才能克制自己不跪倒,「啊……所以是我弄错了?弄错了……」她喃喃自语,终是露出笑容的将他抱紧。 阿日善也放松下来,他怜爱的拍着娜仁其木格,所有人见状全都放松的笑了。 「年轻真好啊……」岱钦轻叹,离去前,不着痕跡的揩了揩眼。 * 那日苏望着她,眼神虽不严厉,却是很能引起聿珏的愧疚感。 该说么?若是坦白了,又能说多少与他知道?她权衡着箇中利弊,悠悠啟唇道:「想不到光从一小点图腾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我娘她,与大煌宫廷是有些渊源。」 「这么说来,你也是……」 「虽说是有一点,可我相较于我娘亲可差多了!一个家这么大,就算全都是王爷的后代,分到我这儿时也剩不了多少权力……说是富贵人家,也比一般百姓好不了多少!」聿珏绞尽脑汁,只求那日苏别要拆穿她的避重就轻。 「是这样啊?」那日苏颇能认同的点点头,「不过,能拿到那样的图腾,好歹你娘也称得上受宠!」他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也难怪你的教养与谈吐都与一般的汉人姑娘大不相同,我早就以为你的来歷不凡,想不到真是如此;王爷的女儿是吧……」他笑开,手头的活儿没动两下,又睁大眼睛回头瞧她,「咦!可你是怎么沦落至此的呢?还被娜仁其木格救了。」 聿珏正欲起身,这追问恰巧又拖住她的脚步,她不禁暗自叫糟,假意挪动腿脚,苦笑道:「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好容易回到自己的营帐,聿珏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似的,瘫在矮几一边喘道:「我现在总算明白说书先生真不容易当!」 「什么说书?」替她把弓背回来的娜仁其木格奇道:「你怎么这么累的样子,方才不是在那日苏那儿待得挺好的?」 「是我编故事给他听!哪里好了?」身分差一点被揭穿!聿珏一边说,边取出靴筒里的短匕,睁大眼细瞧,果真在护手附近摸着一小块刻痕,由于上过油,刻痕反射出的光亮明显呈现出那展翅欲飞的凤凰图腾。 「想不到真的有……我到现在才发现!」聿珏难掩懊恼的道,并非因凤凰图腾差点洩漏她身分而沮丧,而是她持有这把短匕许久,却从未好好瞧瞧它。 「什么真的有?」 聿珏把图腾指给她瞧,「就是这个;我大煌的皇纹,只有皇帝,乃至于他的儿女才能得用,排在它之下的尚有金乌、孔雀、灵鹤等图腾;那日苏居然认得,也让我很是讶异。」 娜仁其木格撇着嘴,猜想道:「大概是因为东西做多了,对这些图案什么的特别敏锐!咱们赶集交易时也遇过不少你们的商人,可能是在哪时候见过吧……」至于究竟何时,她也不确定。 「只要东西冠上『御用』二字,价码立即水涨船高,就算是杀头生意,也有人愿鋌而走险。」聿珏把匕首收进靴筒里,「总之!暂时是有惊无险,你与阿日善的误会也能顺势解开,真是太好了!」 「啊、啊!是啊!」她有些靦腆的道,毕竟方才回营帐的过程中,几乎都在说她这边的事儿。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