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珏的唇,鼻息浓重的啜吻,交织着不捨与忧伤。她们这些年聚少离多,错过太多、太多与彼此共享甜蜜的机会了。 「对不起,原谅我……我好想你,还以为此生再也无法与你相见。」 指尖滑到聿珏的脖颈,碰着鸟笛的系绳。「是以菡让我找到你的。」湘君哑着嗓音,取出那沾了血的鸟笛。「三年前,小宝捎来唯一一封信笺,这才让咱们怀抱着你仍活着的希望;如今又是你吹响它才让我找着你……她怎么走的?」 连同湘君的手,她一起将鸟笛握于掌心,喃喃回忆着那生离死别的当头。「……你知道么?那是我此生头一回感受自己的无力,看着知更、柳蒔松,乃至于以菡因我而死,我却什么都做不到,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别自责!发生这种事情,任谁也无能为力;聿珏,至少你成功保全了自己,待咱们回到大煌,便是你伺机而动、争夺皇位的绝佳时机……你一定要好好振作,知道么?」湘君揩去眼角的泪,勉强扬起唇来,「你得继承这片江山,做个明君,唯有如此,他们才没白死!这也是圣上之所以让我出来寻你的原因。」 「父皇他……」聿珏忽感一阵晕眩;她知道湘君说的那些都会发生,唯一没想到的,是就连皇帝也把希望放在她身上。 指掌揪紧了那件染血儒服,她因疼痛而轻喘了一声,「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聿珶还好么?白丽呢?」 「发生很多很多事情了,聿珏;我会想法子慢慢给你说个明白,但此时此刻,你最需要的,是先把伤给养妥了!」湘君眷恋的又低头吻她,然后退开不及半吋,在她唇畔轻问:「我扶你躺下?」 触着湘君温热的鼻息,聿珏微点了点头,让湘君替她伸展腿脚,重新躺平;湘君的举动极轻极缓,深怕碰伤她分毫,她心头一阵甜暖,眼眉间尽展笑意。 「……这样能行吗?会不会疼?」 「不会,好得很。」聿珏凝望着湘君的发鬓,以及专注照料的侧脸,光是这一点小事便令她好满足。 「你一直瞅着我笑!」湘君很快发现了,她倾着上身逼近,点弄聿珏的鼻尖;那也是遍体鳞伤的她身上少数依旧完好的地方。 即便给爱人发现了,她笑得更欢,「不成么?我开心着呢……你知道么?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你当真出现在我眼前了……当年救助我的姑娘视我如姊妹,她说,『湘君』二字是我睡梦间最常喊的名字,还问我『湘君』是谁。」 湘君玉顏微红,而聿珏双眼灿亮非常,显然不像是玩笑话。「那……那你怎么跟她说我?」 「我能怎么说?她知道我嫁了人又生一对女儿,难不成你要我据实以告,说除了夫君之外我还有个爱人?我魂牵梦縈的命定之人……」聿珏笑叹着敛起眼来,湘君红了眼眶,眼泪扑簌簌的滴落眼角,「迟疑良久,我只说,她是我最想见到的人……最想、最想的。」 「那你终于见到了!」她掩着嘴又哭又笑的,眼泪顺着下巴,滴着了聿珏的手。 「是啊,所以了,我能不开心、能不笑么?」 「那你得多开心几日,别一会儿便把见着我的喜悦给笑完……我还想多瞧瞧你的笑。」湘君着手褪下衣袍,拉来薄毯,随遇而安的在聿珏身边躺下。 聿珏明明很倦了,伤口的疼痛却扰得她难以入眠;她感觉到湘君在身边躺下了,微侧过脸道:「我们许久没同榻而眠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