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换过了,我跟你说,殿下的右臂之前扯脱过,在好全之前暂时别用力,还有还有……」说笑归说笑,费长风把聿珏那些个新旧伤势全给诊断出来,一五一十地告知湘君,「能行的话,弄辆车给她。」 湘君担忧的凝望着聿珏,重重頷首道:「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差徐朗去办。」 「那我先去煎个药,再给殿下熬点米粥……」她走了两步,猛然回头,与湘君四目相望,「你们两个!收敛点、收敛点!」身为能出入此帐的少数几人,对于她们之间的关係自是清楚明白。 湘君笑着目送费长风出去,回头时聿珏兀自搥打着腿,「她说你的右臂最好别动,在好全之前。」 「怎可能不动?你莫非要我只能躺在这儿过日子?」聿珏开口时不无哀怨,她其实不是不能走,但湘君跟费长风轮流看管,把她盯得要比囚犯更牢,除了第二日重新下寨时偶见天日外,她几乎是躺着、吃、睡来过每一日的。 居然抱怨起她来着!「还说呢!我还不是担心你伤势加重?」 「我知道呀……哎,疼!」湘君才轻轻碰到她右肩,聿珏就痛得连忙缩起来。 湘君气得差点没将他瞪出两个孔洞来,「你看看你!我头一日抱你时把脸搁在你肩头,也没听见你吭一声,你为什么不说!还有,右臂怎地给扯脱了?」 又来了,只要一牵扯到她的伤势,湘君总是免不了板起脸孔来,即便知道湘君是关心她,但不知是在宫中身居高位还是怎么的,湘君瞪起人来的气场远较以前可怕得多。「……好像母夜叉似的……」 湘君的眉毛一边高一边低,「你说谁是母夜叉!」 聿珏红着脸,连忙掩嘴,「我才不会说是你呢!」 好呀,为她好结果反弄来一身腥!这还有天理没有?湘君瞇起眼来,威胁性十足。「皇.甫.聿.珏?」 居然连名带姓的叫她!聿珏皱着俏鼻,哀怨的噘着嘴道:「藺湘君你真的很兇你知道么?也不想想我当年受封为云暘公主,再怎么算也还是你主子……」 湘君扠着腰,温柔而不容拒绝的托起她脸面,逼迫她正视自己,「为了你好,我当然要兇一点!况且……我是不是没与你说,在你失踪的这三年间,圣上又升我官了。」 「你?升官!」聿珏岔了气,呛咳几声,「咳……御前带刀侍卫可是四品官!还升?」 「那可不!现在的我是御前带刀统领,除圣上之外,就属我有调动禁军之权!」像是怕她不信,湘君还特地掏出腰牌来以示证明。 盯着她手上那块闪亮亮的腰牌,聿珏当真傻了;她的云暘公主若换成官品是正三品,在朝中三品官以上能服紫衣,已可说位高权重,再往上升,不是宰相、护国大将军等职,就是亲王、大长公主、三公等有名无实的间差。 可御前带刀统领非但不是间差,更可说是内廷中最有权势的官位,正二品的品秩甚至还在云暘公主之上!与太子平起平坐! 想不到……连品秩她都输个彻底!聿珏巴望着湘君那抹浅淡却扎实的得意笑容,眨了眨眼后一语不发的迅速躺下,并且拉起薄毯把整个人蒙住! 「怎么啦?莫不是受了太大的打击,支持不住了?」湘君收起腰牌,小心翼翼的戳了蒙在薄毯里的聿珏两下。 压抑的嗓调自壳一般的薄毯里窜出,「根本不公平……」 「什么?」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