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梁寅,就让我出战去给他一点顏色瞧……」 「不!」 褚千虹愕然,而聿珏苍白着俏脸,柳眉微顰,紧抿的朱唇终于松口,「让我去……恳请大嫂把这机会交给我……我定要亲手取下梁寅的项上人头!」 * 连夜拔营后辗转绕道的梁寅,在准备筹措下一波攻击之前,自哨探那儿听闻了谷燁卿身死的消息。 纵然谷燁卿突击失败,而他们佔有兵员上绝对的优势,但经谷燁卿那奋不顾身的一阵衝杀,再加上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援兵,他们数千名将士或死或伤,是也付出一定的代价。 就在梁寅整装,准备大举发兵之际,哨探却又紧急来报,说:「国舅那头派人叫战了!」 「哦?莫非就是国舅掛帅?」素闻任勋襄亦是勇武过人,梁寅早就想与之一战。 哨探却摇摇头,「不是,是云暘公主领兵掛帅!」 云暘公主?皇甫聿珏!梁寅先是一楞,而后仰天大笑,「莫非她打算亲自领兵来替谷燁卿报仇?好胆识!」大煌虽不乏女子治军,能搬上檯面的女将却不在多数,云暘公主究竟是真有真材实料,还是只想掛个名过过乾癮? 不管是哪个,若消息是真,那可是他扭转颓势的好机会! 而决意掛帅亲征的聿珏则是身揹弓箭,手持帅剑待在中军;儘管白丽与褚千虹苦苦相劝,但她以两人皆身兼攻城重任而将之逼退,又向任勋襄借兵而不选择调派谷家军。 两军对垒之前,她也已与任勋襄拟定作战策略。 「舅舅知道你心底伤痛,可,你真的要冒这样的险……」面对他的疑虑,聿珏仅是嫣然一笑。 「再怎么样我也不能一直待在后头!舅舅请放心,聿珏知道分寸,该退绝不勉强,该进也绝不退缩。」她深吸了一口气,抚着腰间这把由谷燁卿吩咐铸造给她的帅剑,以及战袍上仍未除去的,谷燁卿的血跡。「我已答应过燁卿要当个明君,在还没完成他的嘱咐前,我是不会轻易败阵的!」 为防止梁寅与太子里应外合,聿珏只领了与梁寅相当的五万兵马对阵。 打从两军交战之初,梁寅便发觉领军者并不简单。两边皆有绞盘弩,在射程上都没佔到太多便宜,而聿珏不下险着,採用的乃是先箭袭压制,步兵伍上前,骑兵待在中军伺机而动的正统战法。 两边箭袭之下互有损伤,梁寅知晓对方兵源充足,只要能够採取正攻,稳稳削减他的箭矢与人员,优势自然会渐渐转向聿珏那一方。 因此先变阵的是辉烈营。 而这也给了聿珏最适当的出击机会。 就在梁寅率兵奔向眼前的营伍,以骑兵伍相互衝杀之际,不知何处跑来的一队弓骑兵自步兵伍后方绕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发动突袭! 梁寅楞了,这支半途杀出的营伍的作战方法,与西荻……甚至是身居大漠的蒙古各旗打法如出一辙! 而这也与谷燁卿深陷敌阵时,半途杀出来营救的那支援军一模一样! 那支营伍约莫万人,却个个都是弓弩好手;在马背上,弓又较弩更具优势,领军的聿珏戴上阿日善给她的翠玉扳指,左手的银手环是娜仁其木格所赠,手握谷燁卿的大弓;经大漠三年洗礼后,她的气力与射艺皆不可同日而语,策马奔驰的她犹能稳稳捻弓搭箭,指挥若定、箭无虚发。 梁寅咬牙回头来指挥步兵伍结阵抗敌,然则原先待在他面前的中军亦是指挥着兵马加紧攻势,一瞬间辉烈营腹背受敌,活脱脱像是昨夜他们压着谷燁卿一万兵马往死里打的翻版。 明白自己须尽力保全兵员的他下令全军后撤,然而聿珏却没给他这样的机会;她所领这支弓骑营一路死咬着辉烈营不放,两军缠斗逼近,身处中军的梁寅,终于得以望见这支营伍的指挥者。 聿珏身上的兵甲与眾不同,让梁寅轻易认出她来;他不禁大骇,只因他未曾料想过一名娇生惯养的公主,竟能有如此精湛的骑术与射艺,更能率兵瞒过他们耳目笔直攻进他所在的营伍里! 而聿珏也在辉烈营的旗帜旁发现疑似梁寅的踪影;一瞬之间,难过、自责、愤恨等复杂的情绪纷纷涌上,她拍马上前,耳边窜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