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要爹爹能回来……我也想呀!」 「母皇!你怎么说?」谷萼雪泪掉得兇猛,她不停的举袖拭泪,一双小眼儿变得红通通。 聿珏用力将两个女儿揽入怀里,不住拍抚着她们,「母皇?」 「很好。」 她眼角泛泪,却是笑了,对两个女儿都笑了。「檀华儿很好,萼雪也是……果真都是朕的好女儿。」 「谁说对了?是我吧?」谷萼雪扯着聿珏的凤袍,回头却只见娜仁其木格也在偷偷拭泪。 「萼雪对在愿意相信伯母说过的话,母皇也说过的,爹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没有不要你们;萼雪儿单纯可爱得真,这样很对!」谷萼雪笑开了,可聿珏很快又转向谷檀华,紧紧握住她的手。「可是檀华也对了,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摆在案前供人膜拜,知道……爹爹他,不会再像你们小时候抱着你们,哄着你们睡了。你也对。」 谷檀华不似谷萼雪天真烂漫,而是平静哀戚的回望着聿珏,「母皇,爹爹他怎么走的?」 「不是有一段日子爹娘都离开兰州吗?记不记得?」谷檀华很快就想起来,谷萼雪想了一会儿,也点了头。「爹帮娘攻京城,咱们赢了,所以娘才登基成了母皇,就在那时候,爹爹给敌兵射中了,死在……死在娘的怀里。」 快六岁的孩子,已经对「死」字有点儿反应了,谷萼雪不笑了,反而扑进聿珏的怀里嚎啕大哭,谷檀华也听懂了,许是因为她早就心有准备,反应不如妹妹那么激烈。 「爹爹葬在哪?母皇带咱们去,好不好?」 聿珏不停不停拍抚着小女儿,泪满香腮的对檀华说:「好,只是改天吧……萼雪儿哭得这么伤心,母皇也累了……这几天拣个好日子,咱们就去!」 谷萼雪最后哭累了,躺在聿珏的贵妃椅上面睡,谷檀华拿了一把聿珏的玉簪子把玩,央求着薛崇韜说故事给她听;聿珏整妥情绪,对着娜仁其木格招招手,两个人相偕走出大殿。 「对不住,我没拦住她们,耽搁了你处理正事。」 「不,两个孩子都渐渐长大了,我很高兴。」 娜仁其木格笑叹一声,回望着聿珏,「我真没料到你会那样解释!」 聿珏噘嘴一笑,故意反问道:「什么怎样解释?」 「就是两姊妹都说对了……」 「那是我的肺腑之言;而且,我心底更期盼萼雪说的才是真的。」聿珏轻揩着眼角,指着花园里的亭子,身旁的宫人跟了过来,随手取了摺扇在一旁替二人搧凉。 六月天,饶是长安,天气也着实热得紧。 邢朝贵吩咐尚食司送来冰凉的藕粉羹,聿珏呷了几口,似是灵机一动,「在两个孩子过来之前,我才问崇韜……有关继任的事。」 娜仁其木格尝着藕粉羹的甜香,似是意犹未尽;邢朝贵发现了,又给她盛上一碗。「嗯!决定了么?」 「还没说出个结果呢!这些年,你对她们的性子也算得上熟悉,你怎么说?」 「继任的意思,就是要当太子吧?」娜仁其木格确认道,思索了一会儿,「我觉得萼雪挺像你!」 「是像以前的我!」 「檀华儿……我也觉得她挺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 娜仁其木格轻咬贝齿,藕粉羹顺畅的滑进喉里,带点舒畅的甜香。「只是有些太老成了!不大像不足六岁的孩子。」 「她是如此,今儿个提到燁卿的事,更让我感受到这一点。」聿珏抹了抹唇,再度确认道:「所以你觉得萼雪儿好?」 娜仁其木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可是依照你们的律法言,继承的只能是檀华不是?」 「话虽如此,我就不是嫡长女!」聿珏指着自己笑了笑,「是么……你觉得萼雪儿好。」 「聿珏,你属意檀华,不是么?」放眼整座皇宫里,只有两人能轻易开口喊她的御讳;另一个自然是湘君。 两人在一起相处多年,娜仁其木格对聿珏的心思自然清楚明白。 「是啊,至少现在是。」聿珏轻揉了揉眉心,笑叹了一声。「这事儿尚且不急……倒是有另一件事要给你知道。」 「莫不是又要来管我与司徒将军之间的事……」娜仁其木格含着调羹,故意口齿不清的抱怨。 「不是!最好你们两个的私事会有朝臣愿意写在摺子里!」聿珏遮着唇大笑,但也随即沉下脸来,「我方才翻了翻摺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