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的说法,迎客人入门的事儿兴许压根儿没经过老爷允准;老爷那头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何能放任两位姨太太如此为非作歹……更要紧的,一向单纯侍寝的秋月,何时做了姨太太们的走狗? 「姊姊……」少年止不住惊恐的浑身颤抖,自从无意间发现了府里下人之间的秘密之后,他便不再愿意吃府上的饭菜;然而身为亲姊姊的秋月却只说他多想,还严厉斥责过他千万别乱传,被赶出府上事小,要真惹怒了哪一房姨太太,连她也保不了他。 该怎么办才好?三姨太太既然要秋月去拖住老爷,想必要趁夜对那群人下手。可秋月是因在老爷身边侍寝才有权在各院落间来去自如,他一个卑贱下人——说白了是仗着姊姊得势才能入府活计,要是给家丁逮着了,他必死无疑! 不过待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求秋月开恩,不知是否能替那群人挣得一线生机?少年想着出神,双手交握着,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 眼看姊姊应是走远了,他转身欲走,冷不防的,眼前突然窜出一道高大人影,阻了他的去路。 「唔!」什么时候——他猛然给人摀住口鼻,整个人也被限制住,无法动弹! 来者面貌俊美无儔,就连脸上的微笑也显得人畜无害;男人开口,温润好听的嗓音穿过雨声,直达他耳际。 「小兄弟,能借一步说话么?」 * 「真有这种事?」 聿珏目光灼灼,黑玉般的瞳眸彷彿欲将娜仁其木格给望穿,而湘君紧抿着朱唇,神情凝重,不发一语。 她们三人关在房里,让娜仁其木格把事情原委交代过一番;两名女兵守在外头,就连赵含露与陈歌他们吃饱喝足回来也暂时不能得见。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娜仁其木格脸色发白,不时搓着双臂,显然是给吓得不轻。 「既是如此,那咱们得马上就走,越快越好!」湘君紧握着刀,如坐针毡的她显然一刻都不想再待。 「天色当真暗了,雨又下这么大……咱们等于是被困在这儿,哪里也去不得!」娜仁其木格站了起来,与湘君遥遥相望,她颤抖着道:「我不是不想走,而是以咱们现下的情况,就算走了也不安全;距离县城尚有十里之遥,更别说城门早就关了,离开这村,荒郊野外的……咱们的篷车只能容下一人,更何况、何况……」 「何况什么?」 「那位小兄弟要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睡过这一晚;我只担心咱们大动作说要走,恐怕会打草惊蛇,惹来更大的祸端!」娜仁其木格瞥了聿珏一眼,「咱们得沉稳点儿,万万不能再冒更大的险来!」 湘君拧眉,颇恨自己没能坚信那老婆子的话!「现在都已经成了别人的俎上肉,还有比留在这儿更冒险的?」 两人争执不下,眼看无论如何都讨论不出个结果,她们于是同时转向聿珏。 「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想我堂堂大煌皇帝,才微服出巡不远,竟能遇上这么大劫难来。」聿珏面色凝重,思索了一会儿后道:「娜仁其木格,你把方才你与阿娇她们遇见的事儿与含露说明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好,我现在就过去!」 「还有!」聿珏连忙叫住她,「问问有没有人自愿看顾咱们的马匹,既然这儿的饭菜都早已腐败,她们想必很需要活物,无论是马也好,还是咱们。」一说到「咱们」,聿珏身子忍不住微颤。「必要时,马匹可以不要,人命却一定得顾!」 「知道了!」她重重点头,立马夺门而出。 「湘君。」 湘君搁下柳叶刀,敞臂紧抱住聿珏,「我在!」 聿珏把脸面埋进她颈间,汲取着她的专属淡香。「咱们今晚所有人尽可能集中在两间房里入眠,一有动静,咱们不管何时,立刻就走。」 她不住点头,明白了聿珏是取了折衷之道,既不打草惊蛇,也不打算听天由命,而是选择等到紧要关头再来做奋力一搏! 「还有,你别自责,真正做了决定的是我;谁叫我爱多管间事!」聿珏抬眸时不禁苦笑,她是指她一时心慈救了秋月之举。 「你那不叫多管间事,是古道热肠!换做是我来作主,我也肯定要与你做相同的决定!」湘君抚着她的脸,低头吮住朱唇,聿珏主动伸出舌来舔她,两个人之间的气息彷彿瞬间着了火般;聿珏双手缩在胸前,而她则是紧紧箍住聿珏纤腰。 「你不会有事的!」她坚定的说,像个屏障般将聿珏牢牢护住。「你是皇帝,绝不会败在这种魑魅魍魎的手上。」 「你也不准有事,我的湘妃!咱们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熬到现下才终于廝守,我不允许你离我而去,绝不允许!」 「说什么傻话,好像咱们又要别离了……我怎么捨得离开你?」 「湘君……」聿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