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机关枪。 贺臣气得浑身发抖,但他还是咽下了那口气:“父亲,您希望我怎么做?”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见识过不少求人办事的场面吧?” 贺臣死死地盯着贺父用刀架着我的手,干脆利落地把枪扔在了一旁的地上。 他屈膝,“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众目睽睽之下,这一系列动作顺滑得让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也没见过这样的贺臣,他什么时候不是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样子? 有谁见过他低下头颅,在别人面前伏小做低的样子? “继续。”贺父仍然不满地眯起眼睛。 贺臣便一步,一跪,一磕头。 他慢慢地往我们的方向爬过来,像一条卑躬屈膝的哈巴狗。 我心中蓦然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一样,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躲闪着转过头,莫名地不想看到贺臣这样做。但贺父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他用刀抵着我,逼着我直视贺臣一步一步爬到我面前。 这一刻,我突然醒悟过来,贺家的上位者从来就只有贺父一人。我,我妈,包括贺臣在内,都只是供他宣泄自己掌控欲的傀儡。 他从来没把我当女儿,没把我妈当妻子。 也没把贺臣当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说点什么?”贺父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 贺臣咬紧牙关,一边磕头一边说:“求父亲放过贺霏。” 他的额头磕到冒出了血,鲜血顺着脸庞流了下来,滴落在白色的衬衫上,晕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呵,你妈骂得不错,真是个贱种。”贺父用皮鞋踩上贺臣的头,碾压着他的脸在地上来回摩擦,“下不了狠手,驯不了女人,现在为了她还得过来求我。” 贺臣颤抖着声音附和道:“是……求您,放过她。” “我不是都说了?不听话的女人,就打断她的手脚绑在集装箱里。你好不容易绑起来却又不忍心对她做什么,她还不是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贺臣的脸被粗糙的地面摩擦出了道道血痕,灰尘飞扬进他的嘴里,他被呛得咳个不停。 贺父停下脚上的动作,把刀扔给了贺臣:“既然这样,你代替她把自己的双腿砍了,我就放过她。” 贺臣接过那把刀,深吸一口气。 他似乎瞥了眼付泽和池盛的地方,然后猛地用刀刺向了自己的大腿。 鲜血顺着刀刃涌出的那一刻,枪声再度响起。 “砰——” “哒哒哒——” 贺臣把我抱在怀里,朝外飞奔冲刺。 眼前的场景再度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晃动的视野让我已经分不清方向。我似乎看到了贺父的保镖们过来拦,但被付泽一枪一个爆了头。 枪林弹雨,血肉淋漓。 这一刻,所有人的命都被掌握在别人手上。 谁的枪快,就能先解决掉对着自己的威胁。谁的枪慢,就会被子弹击倒在血泊之中。 贺臣抱着我一路跑上楼。 楼内的几名保镖接到了通知,过来拦住我们。 贺臣护着我,拖着还在流血的伤腿一个飞踢,把一名最近的保镖踢下了楼梯。又是一个肘击,把另一名保镖击倒在地。 他并不恋战,拉着我冲出了门外。 “霏霏,你还好吗!”池盛从地洞那边出来了,随行的保镖拿着急救箱在门外接应。 “我还好,下面怎么样了?” “……你弟挺牛逼,暂时牵制住了。”池盛看着保镖为我和贺臣包扎伤口,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个,谢谢你啊,贺臣。” 贺臣没理他,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猛地刺向自己的小臂,划开皮肉。 顿时,鲜血如泉涌般喷涌出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