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更没信心。不是我在说,你想帮湘云我知道,但是总得说出个什么来吧?那个男的根本没有动机要杀她,只凭一个梦就认定他是兇手,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朋友说完替阿成倒了一杯酒,后者立刻就喝乾了。 「我知道不合理──可是为什么湘湘要託梦给我呢?一定有她的理由──」 「唉,你别再想了,我看只是你太思念湘云才会作这种梦,喝酒吧。」 「胡说八道!」阿成突然搥了下桌子,朋友手一松,酒瓶洒在了地板上。 「我可是真的找到他了!这绝对不是巧合,他跟湘湘的死一定有关係──唔……噁……」 阿成还未说完,就唏哩哗啦吐了一地,他朋友赶紧起身扶着他走出房间,接着只听哗啦啦的冲水声。 「我们就看到这里吧。」胡子越突然打岔,对着蜡烛说:「明天还要再麻烦你,同一时间请再到此处。」 蜡烛应声熄灭了。 阿成想帮助林小姐之心切,我很能够体会,可惜了他仍以为兇手是我。之后我们又仔细想了一回,虽说兇手可能是男性,但若是情杀,那势必会出现矛盾。如果有一个男人因为喜欢阿成而杀了林小姐──不管怎么想都有问题吧! 兇手性别成谜的情况下,我们仍决定明天跟监的目标便是那个看似喜欢阿成的女人。虽然不知道能跟出什么来,可总该有点进展吧。 回到宿舍,林小姐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不说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像。我注意到祂的形体比前一天更混浊了一点,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笼罩在上头一般,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我明白这是快要转化成厉鬼的过渡期,只剩两天而已了。我跟林小姐打招呼时,祂微微抬起头,像是正在看我,我突然好后悔没能在祂生前与祂多说几句话。 胡子越去外面吃晚餐了,我把玩着那面开光过的镜子,用手拂过背后的七个点,镜子映照出自己的脸,嗯,我好帅。 「安安,子越在吗?」 门无预警地被打开,我吓了一跳,险些把镜子摔在地上。来人是消波块,他啃着草莓冰棒,抱着一块平板电脑大剌剌地走进寝室,一屁股往我床上坐下去。 「呃,那个,消波块同学……」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叫小白吼?啊,那个那个档案给我,今天我有空,快点。」 他直接了当地说明来意,我才想起来还有魏禾汶的学生证还没解决。我把装着档案的随身碟给他,他说了声「谢啦」便直接插入平板里。 「嗯嗯,拍得很帅欸。然后喔你不要那么见外,都绰号了还加个『同学』,叫我消波块就好了啦。欸,你知道为什么我叫消波块吗?因为我本名就是萧柏凯啦,哈哈哈……都怪我讲话有点台湾狗蚁,子越才会听错哈哈哈……」 他大概是怕我觉得尷尬,没头没脑地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其实这样反而更尷尬,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得敷衍似的嗯嗯几声。 他就这样边跟我扯皮边输入资料,到一半忽然抬起头: 「你这人好内向噢。来啦开心一点,草莓冰棒请你吃要不要?」 他说着把啃到剩下一口的冰棒递到我面前,当然被我婉拒了。 隔天我们又到了阿成工作的餐厅,这回十分刚巧地,那女人也来了。她今天依然穿着很暴露的衣服,拼了命地勾引阿成,可对方丝毫没有动摇。 「我知道湘湘去世你很难过,可是得快点振作起来呀!」 女人说,她拿着一整袋的水果:「吃一点对身体比较好喔,你最近睡太少了。」 「谢谢。」阿成面无表情地接过,就要走回店里。 「阿成,加油喔,我等你。」 女人笑着对他挥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