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吃我?」 我立马想到了蟾蜍山的传说,张悦该不会就是蟾蜍精吧!虽然我知道妖怪喜欢吃人肉,可是要吃也是吃唐三藏那样有修行过、吸收过日月精华的顶级品种,吃我这个平民百姓干嘛啊! 「不只要吃,还要把你的头发编成衣服、骨头磨成粉做成胭脂,你全身上下的任何一个部分,我都不会浪费的。明天早上,我会亲自料理你,晚安了,相公。」 张悦对我笑了笑,便闔上布幔出去了,明明这是个密闭式的空间,我却觉得好冷,但又不像是在害怕。不,我想我确实是很怕的,或许是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太不真实,也有可能是恐惧到了极点,反而就不怕了。 我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黑白无常,他们依然安安静静地,彷彿连我的存在都没有发觉,我轻声唤了他们:「黑白无常,你们醒着吗?」 他们低垂着头,没有回话。 我试着挪动身子,弯下腰来看他们的脸,没想到他们竟是睁着眼睛的!我倒抽了一口气,怎么会!难道他们真的死了?可是不对呀,黑白无常是神,再怎么也不致于被妖怪玩弄到这般田地,更不可能会死,一定只是昏过去了,一定是这样。 不过黑白无常出现在这里,倒是让我稍稍安心了,我终于可以确定一直到「速来宝藏巖」的暗号为止,我遇见的事情都是真的。我设想黑白无常老早就在宝藏巖等着我,但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他们就被妖怪抓走了,所以我当时见到的「黑白无常」,的确是冒牌货。 我忽然很后悔干嘛要自己一个人跑来,如果胡子越也在,说不定就能识破妖怪的偽装,带我逃过一劫。 说到这个,我上山到现在过了多久了?我记忆中似乎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可清醒之后却觉得没有那么久。既然被妖怪控制,那么对于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会出现偏差,我合理地怀疑,说不定根本不超过一天。 如果真如我所想,那么胡子越就算要来找我,也不可能在今天。 哪有办法等啊!我思索着该怎么逃出去,当务之急是先解开绳子,否则想什么都白搭。我又稍微移动手臂,发觉绳子绑得似乎没有想像中那么紧,只是因为太痛了,导致我不敢动作。 这表示我如果硬着头皮用力,是有可能把绳子撑开的。 于是我咬着牙,一鼓作气把手从绳圈里拔出来,我感觉手的皮肤简直要被削掉一层,然后一串温热的液体滑过手掌,我意识到这是流血了。 可我的血好歹没有白流,现在绳结的位置改变,我可以抓到绳头了。 我又这样反覆试了几次,或许是因为沾上了血,绳子感觉起来变得滑了,不再那么粗糙,而且好像又松了点。我放大胆子用力一扯,啪的一声绳子终于断了! 我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双手,已经完全被鲜血覆盖,手背手心都沾着皮屑,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我痛得浑身发冷,两手已经没了知觉,可不能让血继续流,得找个东西包扎才行……最后我在桌子上找到两块布,我不晓得这是什么材质,应该是丝绸之类的,用这个止血好像有点浪费,不过情况危及,没得挑了。 坐下来牙齿跟脚趾(原谅我不想详述)并用,总算把布条缠在手上了,接着就是弄醒黑白无常。虽说弄醒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站在黑无常面前,伸出手探探他的鼻息,虽然受了伤感觉不那么灵敏,但布条微微晃动表示他还有呼吸,我终于松了口气。 试探性地踹了他两脚,他没动静,要不是两手都是伤,我很想甩他巴掌,顺便报復一下平日他的白目。我又用力地踩了他的脚一下,因为怕张悦会听到也不敢大声嚷嚷,就边踩边看看他到底醒了没。 说也奇怪,我觉得自己已经很用力,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