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触到他,冯云景脑后微麻,急忙回到原本位子。 揭开茶盖,清香氤氲之气扑鼻而来,赵绪芝浅啜,原本干涩的喉间顿时和缓不少。“我听师父说,你去了豪杰会?” “是,去了。”冯云景神色躲闪,去豪杰会是贺兰示意不错,在赵绪芝闭门不出专心炼药之时不留下只言片语便离开月余,是她有意为之。 “好玩么?”赵绪芝话语间不见任何波动。 “拿了榜首,还遇见了几个有趣的人,几件有趣的事,不算差。”冯云景一口饮尽,“绪芝师兄,你也应该多出去走走。” “在这里,很好。”赵绪芝淡淡道,“外面,人心莫测,不适应。” 冯云景知道他生性固执,不再多言语,放下茶盅时,袖间凸起,此前的记忆顿时涌来,她将剑尖拿出,摆在桌上。 “这是何物?”赵绪芝问。 “一个输给我的人留下的信物,我们约好往后再战。”冯云景拿出自己的妆盒,正欲将剑尖放入其中。 手腕却被捏住,“拿来,我看看。”赵绪芝不由分说从她手里夺走剑尖,展开手帕,白玉残缺,上头的云纹精细夺目。 “名剑冬凌。” “师兄你知道?!”冯云景讶异出声。 “贺兰师君的百剑谱上,画有图样。”赵绪芝暗含责怪地看她,“你忙着习剑,未曾翻开。” 冯云景听闻此言,不好意思地挠头,在读书上,她确实爱偷懒,还好一手字勉强可看。 “这是恒山派的名剑,为何在你手上?” “那人输给我,但似乎很不服气,竟生生折断了这柄剑。” 当日的琐碎仍然历历在目,冯云景轻叹,“我不曾料到他性子如此刚直。想着这样好的剑,日后倘或想要重铸,我给他先收着残尖,还有挽回余地。” “是柄好剑,可惜,所遇非人。”赵绪芝将剑尖收好,不动声色撤走了包裹剑尖的手帕。 红烛半残,她奔波几日,睡意上来,“绪芝师兄,很晚了,早点歇息吧。” 语罢,冯云景慢步到岫玉屏风后,换上轻薄寝衣,走出,抬眼一看,赵绪芝仍旧在原处,未曾离开。 “师兄?” “今日是朔月。”赵绪芝背对着她,耳尖悄然泛红。 “朔月,真是忘了。”冯云景暗自懊悔,迷恋方外红尘,流连忘返,竟然忘记绪芝师兄的隐疾。 她自知理亏,走到赵绪芝身边,双手握住他已然冰凉的手指,“绪芝师兄怎么不早点同我讲,拖了那么久。” “虽说,有些疼,还是能,忍受。”赵绪芝强忍许久,此刻双唇早已青白。 冯云景弯腰抬手,捧着他的脸,有些生疏地落吻在上头,琥珀眼一眨一眨,看得赵绪芝心头生痒,长臂自然而然环住她的腰身,勉强让她虚坐在腿上。 脸上常年不见血色,眼下一圈乌青,在旁人看来,如同鬼魅行尸,冯云景却小心翼翼,生怕亲重了,绪芝师兄就像琉璃人般,碎了。 行至唇角,冯云景心下一狠,含住他的下唇,伸出丁点舌尖。 “唔。” 才触到唇,赵绪芝紧收手臂,两人顿时贴在一处,长舌直驱,缠住原本怯怯在外试探的粉红。 冯云景口中似含了一块冰,清清凉凉,原本微闭的眼睁开,撞进赵绪芝纯黑的眼眸之中,深不见底,中有盈盈光亮,是精心设计的陷阱,久待她这头猎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