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身黑灰拼色的休闲衬衫,领口解了三个扣子,锁骨露出一条挂着铭牌的银链,随着他倾身的动作,链条悬空微晃。 “贺云朝?你怎么在这里?” “……朋友叫我来玩。” “来这种地方?”会这么问,显然在任令曦眼里,这个CLUB此刻已经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地。 贺云朝大概也猜出了她的意思,耸肩道:“我又没来过这家。” 但他这身打扮似乎与这里相得益彰,平日里贺云朝透着一股懒散风,今天虽然头发还是些许凌乱,却抓得很有层次感,显然有稍微收拾过自己,他本来就长得不赖,这样打点后,原本的颓丧感都变得野性难驯,一时间和办公室里听话的菜鸟新人判若两人。 而且他还高,今天之前任令曦从没有感觉过贺云朝的身高竟然这么有压迫感,堵在她面前,几乎把她整个人包裹进去。 味道。他身上的味道,一时间将周遭杂七杂八的气味抑制,任令曦昏沉的大脑有半刻清醒,但很快发现,摈弃了那些杂乱信息素的影响之后,她的感知尤其是嗅觉系统,被一种更强烈的气息影响,让她身体几欲发软。 “知道了,再会,”任令曦急急忙忙推开他,“你让一让。” 贺云朝让她走了。 侧身看向她离去的背影,下意识抬手,掩住了鼻端。 他微微皱眉,原本放松的唇角抿了起来。 刚才想留任令曦的家伙见任令曦孤身一人走开,忙又追上去。 贺云朝猛然一把抓住对方的后颈,将他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对方抓狂地朝他挥动拳头,被贺云朝轻松截住。 “啊,”贺云朝歪头笑了笑,“想死吗?” 贺云朝回到位置,几个狐朋狗友喝得吵吵嚷嚷。 “刚在舞池享受过了?”朋友之一面带意味不明的笑凑上来。 贺云朝放松地坐进沙发座里,随手拿起一瓶酒,目光瞟向洗手间的方向。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他冷哼了声。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那功能不健全?我们这种人要什么没有,你到现在天天寡得像个苦行僧,还能不能行?” “关你屁事。”贺云朝轻嗤,随后眉心轻拢,“那个舞池是什么情况,那些人……不正常。” “你去享受完我再来告诉你。” 贺云朝转过头,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利诱有些许动容,反倒是吊了吊唇角,一双桃花眼懒洋洋地朝他弯起来,却是笑不入眼,“怎么回事,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了是吧?” “嗷你这个人,当几天警察真把自己当官了,一点乐子也没有。”那朋友朝他瞥了眼舞池示意,“知道‘芳菲’吗?” 贺云朝挑眉。 “最近有两三个地下CLUB都会用这东西,无色无味的人造信息素,催情效果可不一般,还让人上瘾,现在基本上是哪家CLUB有它,哪家就能赚得盆满钵满。”那朋友身子一仰,摊开手大大咧咧躺倒在沙发上,“这消息,一般人可不知道,要不是我们家……” “我没觉得有什么效果。”贺云朝没给他炫耀的机会。 “哎,你又不是Omega。” “和Omega有关系?” “当然,‘芳菲’可是令Omega发情的信息素,对我们可没什么用。不过你想想,Omega一旦发情是什么样,到时候你只要在Omega身边,他们自然会岔开腿主动勾上你。” 贺云朝放下酒瓶,想了想,“那和迷丨药有什么不同?” “无色无味的气体,除了Omega,谁能知道它用过?就算是Omega,也很难分辨是自己发情期紊乱还是外在刺激作用,何况只要有抑制剂,也不是不能解除芳菲的效果,芳菲说到底也就是发情期催化剂,那些舞池里的,有几个不是自己为了享受来的?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贺云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刚才任令曦着急忙慌掠过自己的那一刻。 又想起了两人初见面的第一天,他依稀闻到的那抹浅淡的香气。 他径自起身,把身边的朋友吓了一跳。 “你去哪?” “洗手间。” “……你不是刚回来?” 贺云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店的人潮中。 …… …… 洗手间隔门里,任令曦捏着空空如也的随身包咬紧了牙关。 ——大意了,没有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