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气流像一阵一阵的热浪一样扑面而来,聒噪的的蝉鸣吵得人心烦躁。教室的女生无聊而又矜持地摇着扇子,汗珠顺着湿透变成几缕的刘海儿滴落下来,将透白的衬衫晕染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学校里热得像蒸笼一样,男生已经开始忍不住解开制服脱下,松开几颗衬衫的纽扣。 尤里安是唯一一个仍然规规矩矩穿着制服的学生。一方面是因为她需要维持着优雅的形象,一方面是因为她有足够的魔力石能够支撑她维持制冷的法阵。贵女们艳羡她雄厚的家族势力与庞大的金钱,纷纷贴到她周围恭维起来,像一群轻巧的黄莺。 她像一个身披黄金盔甲的战士雕像,当她被掀开身上沉重的绸布时,所有人只能看见她身上浑身的珠宝金饰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黄莺们聚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欢唱着溢美之词,挥动着色彩艳丽的翅膀,用甜言蜜语麻痹着她的神经,一片又一片剥下她身上的甲片,啄下她身上的宝石。 当她的最后一片盔甲的甲片被剥下来,变得赤条条,光秃秃的时候,人们才终于看清她的脸。 “原来她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人们对着衣不蔽体的她指指点点,仿佛这一切是理所当然。 “尤里安大人。” 一声呼唤将她拉回了现实。她怔然地回头,原来她已经站在了森林的深处,身边是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她满身的伤口,浑身都是杂草树叶,头发像个疯婆子。 而身后一直偷偷跟踪自己的人犹犹豫豫地从树后站了出来,他拿着药箱,脚尖移来移去,像是在踌躇着什么。 要是她不招手,这个人就绝对不会主动走过来。 她闭了闭眼,清了清有点湿润哽咽的嗓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她说:“你总是跟着我做什么?”像是在无意询问,又像是在试探。 白雪王子左手抠着右手,指甲几乎要把薄薄的皮肤抠破,牙齿在殷红的唇瓣上碾来咬去,最终才蚊子一样挤出几个字:“我很担心你。” 他像是要趁着这股子勇气还没消散一口气说完一样,话语又密又多:“我知道我和你比起来很没有用,打架也不是一流,就算我跟着你,其实也只能看着你一个人努力,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去了也只会拖你的后腿。我其实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我还是想做。我想我至少能为你包扎伤口,在你晕倒的时候叫人来救你。也许无意义的事情一点点累积起来,就会变成有意义的事。” 她扑哧一声笑了,竟然有些许的畅快,她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像是惊讶于自己竟然会发出如此爽朗的声音。 但她还是说:“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没有意义。做得再多也没有用。这些不是你要做的事。” 白雪王子有些紧张,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那、那我要做什么?” 她轻轻地别过了脸,林间的喧嚣一瞬间像是静止了,她的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不要变。” 要是你不再喜欢我,我就不是披着宝珠金饰的战士了。 白雪王子愣了一愣,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情绪涌上来,掐得他的心脏发酸难受,他连忙低下头,垂下眼睫,习惯性地掩饰自己的情绪:“好。” 从前有一尊浑身披满黄金珠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