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明姗的难堪佐证了往事,无形给商宇多添一份亲情的砝码。 “阿宇,你觉得坐轮椅丢脸,但你爸和我做了大半辈子的医疗器材,如果还歧视需要轮椅的人,我们能获得客户的认可吗?我们从来没觉得儿子残疾就拿不出手,我相信霓霓也不是忸怩狭隘的人。” 商宇很难违心说没有被打动,却不敢迎接家人的凝视,怕辜负了关心。 手掌张开又拢紧,无奈砸床:“你们不是老觉得我有很大希望,哪天能站起来就那天办婚礼,行吧?” 三位家人面面相觑,不敢再接再厉,只能暂时接受折中“大饼”,日后徐徐图之。 - 新的周一,元灿霓照常“早退”,再次被召回荔茵嘉园。 不知其他情侣在谁家商量结婚事宜,她得回元家。 这好像是提亲般的诚意。 元传捷给她透底,会给她一辆三十来万的车,厂子股份也会匀她一份,其他视商宇家诚意再定,不会让她出嫁丢元家的脸。 原来30万比25万来得轻松快捷。 没有现金,厂子不知盈亏,更没有驾照,元灿霓的嫁妆好像一只股票。 转卖嫁妆似乎不太吉利,可能落下反噬婚姻的诅咒。 她和元家的纠葛本以为两清,今后会比以前更紧密而复杂。 元灿霓第一次因为经济憋屈,还是在高中。 寄人篱下被迫学会压缩需求,前几年相安无事。 学校成年礼她想租一条裙子,就在街角那家婚纱店。 那件抹胸大拖尾婚纱在她差不多上高二时撤掉,她和商宇放学目睹更换现场。 “是卖出去了吗?”她喃喃自语。 “也有可能过时,好像摆了很久。”商宇随口答。 “婚纱哪有过时的说法,来来去去都是几个款。” 随后,工作人员搬了一个新的模特进橱窗。 直身款白黑渐变纱裙,闪着细碎光亮,如淌了一裙摆的星子。 后来周围女生们统一称之为星空纱裙。 元灿霓心生向往,几乎趴到人家的橱窗,鼻尖快印扁了。 “真适合成年礼的时候穿。” “我给你买。” 轻飘飘的声音不太真实。 元灿霓下意识瞟了一眼隔壁一款更为简单的纱裙,标价已上四位数。 登时倒抽气如牙疼,“回家。” 商宇并不徒然坚持,总有办法说服她:“那到时再买。” 到成人礼时,元灿霓早跟商宇断联,山遥水远,相隔的不止距离,还有时差、语言、文化和生活环境。待到重逢时,也许思维早已革新,关系面目全非。 那套星空纱裙也折旧成勉强可以消费的价格,元灿霓怀着追梦般的执着,斗胆跟元传捷要钱买那套纱裙,碰壁;再改口租借,无果。 最后,芳姨从批发市场买了两块布头,请人把一件娃娃领短袖接成连衣裙,她才像模像样成年了。 元灿霓如实跟商宇交代嫁妆内容,先打预防针:“说是这么说,我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反悔缩水,或者狮子口大开。” 据说因为彩礼谈崩的准新人还不在少数。 元灿霓先推商宇出门,他父母和奶奶腿脚方便随后跟上。 商宇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