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蝶看见站在屋前的人下意识地愣了一瞬。 谢却蘼见她拎着大袋的东西,立刻就从葡萄架下走到她身前,要替她分担:“姐姐,我来拿吧。” 夏蝶有些意外,他这架势,是在这里等着她回来吗? 她禁不住想到。 她没把东西交给他,手向后侧避了避,拒绝了他的好意:“别拿了,肉腥,还得洗手。” 夏蝶不待说完就走开,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谢却蘼最终站在原地,注视着夏蝶走到屋里。 * 买回的蔬菜肉类在厨房放好。 夏蝶擦了擦洗过的手,拿起刚才找出来的剪刀,再次准备出去。 谢却蘼见状出声:“姐姐,你要去干什么?” 夏蝶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说:“剪葡萄。” “姐姐,能不能带着我?” 夏蝶转过头,又看了他一眼,努力让自己不咬牙切齿,低下头哦了一声:“能。” 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夏蝶十几年来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谢却蘼的骤然出现对她来说格外不适。 比如说现在,她刚剪下一串葡萄低头放到盆子里,余光就从梯子踏板的缝隙里瞅见杵在一旁的大活人。 让人头大。 从她回来之后,谢却蘼就把距离与她保持在五米之内,她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就像……牛皮糖。 夏蝶默默地在心里叹息一声,幼年时的记忆随着长大丢失了太多,她唯一能想起的一幕就是她拉着还是小小一团的弟弟,磕磕绊绊慢慢行走在屋前檐阶下。 那时的想法不可考证,而且年幼的行为不具有参考性,但夏蝶依稀记得自己当初拉着他时的小心翼翼,应该是对这个弟弟的珍重。 不过回忆属于过去式,她很清楚目前自己心里真实的念头,就是——他实在太烦了。 谢却蘼在这个家里的定位应该是吉祥物,因为他什么也不会做,什么忙也帮不了,还寸步不离地黏在人身边。 至于为什么没有把他划入废物的行列,嗯……可能是他的皮囊还算赏心悦目。仅有的优点。 吃不上西瓜,最起码还有葡萄。 夏蝶看着满当的盆子,估摸这些葡萄够三个人吃上一天。 把剪刀放下,她又抬起头环顾一遍枝叶葳蕤果实累累的棚架,心里浮上了一点满足,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 “姐姐,要下来吗?” 谢却蘼看到她的动作,扶紧了梯子,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夏蝶头大,过于周到的服务让她有些欲哭无泪,这个梯子的高度根本不算什么,他的善意就是多此一举啊。 无可奈何,夏蝶还是调整好了表情,说:“下来。” 她端着葡萄盆单手扶着稳当的梯子下来,高度的优势可以让她视野开阔地俯视四周。 夏蝶看到谢却蘼昂起的脸,眉眼俊彦温情,下划线线条清晰,一道明媚清爽的光透过窸窣的葡萄叶片打在他红润的嘴唇上,光影不会弄虚作假,他脸上的阴影甚至是叶片不平整的边缘。 又看到他扶在梯子上的手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