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我把车停到路边,然后把我赶下驾驶座自己坐进去,她边调整位子边念着我,什么会不会、见鬼、驾照之类的。 「在我没事之前,都是由我来开车,听到了没有?」她毫无馀地地命令我。 「是。」我唯唯诺诺地答应。 「还有,」她的表请柔和下来:「谢谢你的担心,我会没事的,只要你陪我,好吗?」 「好的。」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顺便弄乱了她的头发。 **************** 「后来我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开车。」我说。 15楼了,终于。 我克制住了往脸上拂去蜘蛛丝的衝动,回头望了望身后没入黑暗中的楼梯,那令人作呕的太平间已被拋弃在远远的下方,但我们似乎仍能听到来自最底层的提问,你是谁…你是怎么死的…。 「播音器的声音不应该会传那么远,」沛沛又领着我爬上一层来到屋顶,「还有,」她边吃力地推开太平门说:「也许有一天你应该来拆掉这根门弓器,我总觉得它好像不太愿意让我们出去。」 我过去帮她推门,门却砰地一声突然打开,令我们跌跌撞撞衝进顶楼天台的狂风暴雨中倾盆大雨。我扶稳沛沛,然后两人一起往对面的小房间衝去。 「还是不要好了,」我边跑边说:「我不喜欢门后头的东西大剌剌地露出来,没个遮掩。」 「嗯。」沛沛附和。 我们俩回到遮风避雨的小房间,换上乾净的衣服,毕竟谁也不想把下面的秽气带回来我们工作的地方。 「那不是我的问题,」沛沛过来倒坐到我身旁,蜷着身子,把头舒服地枕在我腿上,「都该怪大头。」她说。 「什么?」 「你刚讲的啊,那阵子都是我在开车。」她倦倦地说。 「喔。」 她的意思是,后来警察终于来了,却只看到一屋子的的混乱和一团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人群,他们问了问主事的人几句话,又在空荡荡的会堂转找了一圈,然后就摸了摸鼻子下楼了。 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小娜…。 沛沛留在那里的手机与易付卡,全程转播了上头的实况,包含了事后牧师和那女教徒在讲台上做爱的声音,但却听不出来是谁在什么时候把小娜偷偷带走的。 也许小娜是被藏在教会里的某个地方吧,事后沛沛推论。 然后牧师大方地让小娜听他们大声叫床的声音?我反驳。听他们翻云覆雨时的淫声浪语,实在是很难令人相信他们知道教会里还躲了别人。 那就是大头趁乱把小娜带走了,最后我们都如此同意,也许大头是先躲在顶楼的楼梯间,等警察离开了才带小娜下楼。 但如果是这样,那…。 「那小娜人呢?」我边理着沛沛的头发边问道。 「不知道…,」沛沛半闭着眼睛,疲倦地断断续续道:「后来我问过了…她是小媜的朋友…,我从小媜家打听…有人认识小娜…从小媜的同学那里问到的,他们给我地址,跟家里的电话…,是小娜她爸接的…她没回来,她爸爸说…小娜不见了…同事也说她…没去……」 失踪了,我知道,我看着沛沛慢慢闔上双眼,这件事再次打击了沛沛,令她终日魂不守舍,尤其她还是坚持不让我开车…。 于是我也在公司追问大头的下落,但她只是笑笑地说她不知道,还是,学长,晚上有空跟我去喝两杯吗?她突兀地邀请我,我知道有家店的红酒很好喝喔。 该死的,我连忙后退,吓到我的并不是她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而是她身上那股无味的死亡气息。 那天,我就这样落荒而逃,时不时地回头看她有没有追上来,但她就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逃走的背影,看着,看着…,一直看着……。 从那天起,我就不停地猜测着小娜究竟去了哪里?大头那若有所思的沉默代表了什么,而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又代表了什么。 沛沛曾跟我说过,也许那是大头把小娜丢到某家疗养院的关係吧。 「为什么?」我问。 「她只是要我们瞎操心罢了」,沛沛说,「因为大头的诡计得逞,所以她再也用不到小娜了,再者,小娜明明就是病了,根本就没有鬼附这回事。」 我看着她没说话。 「拜託,」沛沛嗤之以鼻,「不要跟我说你相信小娜真的被鬼上身了。」 我还是不讲话。 「你想想,」她开始对我分析:「小娜抢了别人的老公,逼他和元配离婚,令元配带着两个孩子自杀,结果小娜居然又拋弃了那男人,让他在走投无路下自我了结,这四M.DgLhtOyoTa.COM